在藤魈們的忙碌中,沉入海底的獵魔船被打撈走了所有值錢的東西和所有的屍體,並且在各處也被塞上了延遲引爆的火藥桶。
黃昏的海面上,一團直徑一海里大小的濃郁海霧朝著朱鳥群島12號碼頭的方向不緊不慢的移動著。
迷霧的中心,三條船的船心和水手們正在忙碌的進行著船身的修復,全然不顧身後方向海底傳來的密集爆炸。
女武神號的會議室裡,程浪卻在傾聽著魔鏡激動的彙報。
“我尊敬的、尊貴的船長先生,這一戰我們的損失非常大,但我們的收穫也非常大!”
魔鏡的語氣激動的甚至出現了顫抖,“我們總計從沉船上打撈出來44門20幣火炮,其中有24門火炮上都分別鑲嵌了半枚鎧片,這些鎧片讓這些火炮打出去的炮彈擁有了爆炸的能力。
除此之外,我們還繳獲了兩門一幣口徑的六管旋轉速射小炮,它們分別鑲嵌了一枚鎧片,擁有和您使用的燧發槍一樣的免於裝填的能力。”
說到這裡,魔鏡清了清嗓子,用更加激動的聲音介紹道,“接下來是重點,我們累計找到了1202枚金幣,價值15枚金幣的銀幣和銅板。加上我們之前的金幣,現在我們的資金儲備已經接近1700枚金幣了!”
再次停頓了一下,魔鏡用力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另外,我們還在沉船裡發現了兩箱總計102根精靈治療藥劑,12杯波塞冬之血和4枚鎧片,以及一根半鐵橡血芯!另從獵魔船船長以及大副和領航員的屍體上發現了三張偽善假面和一件鎧器以及一張藏寶圖。”
“剛剛我就想問了”
程浪拿起桌子上放在一起的三張偽善面具,“這東西有很多?”
“確實有很多”
魔鏡解釋道,“有的鎧器,比如我,全知全能的聖芭芭雅的魔鏡。
我是唯一存在的鎧器,在我被損毀之前,是不可能再製作第二件和我一樣的鎧器的。
但有的鎧器,比如偽善假面,它就像海蜃號角一樣,只要收集足夠的原材料,找到擁有相關製作圖紙的煉鎧大師就可以進行打造。
不過偽善假面這種東西,在100年就已經被星海各國和海盜城禁止製造了,任何敢煉製和使用偽善假面的人,一旦被發現都會被砍掉雙手然後絞死。”
“你怎麼不早說?”程浪語氣不善的問道。
“只要不被發現不就好了”魔鏡無所謂的說道,顯然就沒把陸地上的法律當回事兒。
“還是說說這盞燈吧,你確定這是一件鎧器?”程浪指著桌子上擺著的一盞燈問道。
這盞燈造型憨頭憨腦像個蘑菇一樣,個頭也並不算大,如果以程浪的認知來起名字的話,他更願意把這玩意兒叫做檯燈。
“它確實是一件鎧器”
魔鏡說道,“這應該是無名煉鎧師的作品,雖然它製造的非常精緻,但它的功能非常單一。
在這盞燈被點燃之後,在燈光籠罩範圍之內的人能做個好夢,不會被風雨和海浪影響睡眠質量。”
“這才是煉鎧師該研發的好東西”程浪幾乎想都不想的便決定將這東西據為己有。
在這大海上,重要程度唯一能和吃上新鮮蔬菜比肩的,或許便是睡個好覺了。
“最後就是這張藏寶圖了”
魔鏡用諂媚的語氣主動說道,“在這件事上我實在是幫不上忙,藏寶圖的謎題,恐怕只有您自己來想辦法解開了。”
看了眼藏寶圖上繪製圖案,程浪頓時沒了興致,這張藏寶圖上用類似簡筆畫的風格畫著一片沙灘,以及一支半埋在沙灘上的巨大船錨。
從開啟藏寶圖到放棄,程浪僅僅只用了不足10秒鐘,他實在是不擅長解答這異世界的謎題,甚至根本就摸不透出題的思路和解題的邏輯。
果斷的重新捲起藏寶圖,程浪招呼著身旁的藤魈幫忙,拿上桌子上所有的戰利品走向了樓下的船長臥室。
在將除了那盞“檯燈”之外的東西全都送進通往船心室的樓梯隔間之後,程浪卻並不急著離開,反而一邊挑挑揀揀一邊好奇的問道,“魔鏡,為什麼這條獵魔船比我們之前擊沉的那條船還要富裕?而且它的火力也比之前我們遇到的任何一條船要更加兇猛。”
“尊貴的船長,我查閱了藤魈們帶回來的航海日誌。”
魔鏡諂媚的解釋道,“這條獵魔船叫做豐收號,它應該是波珥蘭皇家獵魔團艦隊的後勤船。
在被您和吞島合力絞殺的那幾條船透過縫衣針洋流,秘密進入絕望海之前,都是豐收號來負責物資補給和沿途偵查以及航路的武裝驅離的。我猜,它或許還肩負著接應的工作。
以上這些工作,無論哪一樣都需要足夠兇猛的火力來快速解決戰鬥。”
“日誌裡有提過從哪抓到的黑精靈嗎?”
程浪一邊詢問,一邊在眾多的戰利品裡開始了挑挑揀揀,算上之前的發現,他如今有足足12杯波塞冬之血和六枚鎧片,這可是一大筆財富。
但這些東西,他卻必須分出一部分給火烈鳥號商團,否則他們之前透過交換船用鎧器辛苦建立的友誼也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航海日誌裡並沒有提及具體的抓捕時間,只是簡單提及了她們是送給王子的禮物,我們甚至沒辦法確定這些禮物是送給哪位王子的。”
“他們醒了嗎?”
程浪說著,已經從樓梯隔間裡選出了準備分給森法的戰利品。
這裡麵包括300枚金幣,兩枚鎧片和四門鑲嵌了半枚鎧片的20幣火炮,另外還包括50支精靈治療藥劑和一根珍貴的鐵橡血芯。
鐵橡血芯這東西,女武神號的船心室曾經有至少百根,但卻被程浪一時手快全都餵給了船心,以至於他看到這一根半鐵橡血芯的時候,仍舊心疼的不行。
但現如今,女武神號仍舊處於消化不良的狀態,這鐵橡血芯與其留在手裡,倒不如當作人情送出去。
至少他敢肯定,無論熔爐號還是火烈鳥號,他們都需要鐵橡血芯。
雖然那條獵魔船是他們一起打下的,但程浪願意分出這麼多已經夠慷慨了。
畢竟火烈鳥號之前還得到了一條俘虜船呢,即便森法口口聲聲說算是程浪入股,卻也終究只是口頭約定罷了。
就在這位船長肉疼的挑禮物的時候,倖存的藤魈們也用打撈出來的20門鑲嵌了半枚鎧片的20幣火炮替換了女武神號本來使用的那一套火炮。
不僅如此,就連繳獲的那兩門一幣口徑的六管旋轉速射小炮都被固定在了船尾露天駕駛臺的甲板上。
這一番忙碌之後,損失慘重的女武神號也終於算得上鳥槍換炮了。
至於這條船替換下來的火炮,以及那些沒有鑲嵌鎧片的20幣火炮,它們同樣將成為分給火烈鳥號的戰利品。
挑挑揀揀的湊齊了分出去的戰鬥紅利,程浪也終於抽出時間去看看藤魈們救出來的那倆倖存的黑精靈。
此時這倆人就在會議室一側的房間裡休息,這裡原本是格爾塔的房間,但此時這個房間的床上,卻躺著一大一小的兩個黑精靈。
個頭大一些的那個,是個身高能有一米九左右,體型幾乎和大號藤魈有的一拼的壯漢。
他的身體倒是五大三粗的格外結實,但全身卻有不少大大小小已經潰爛的傷口。
這些傷口有的像是鞭痕,有的像是烙鐵燙出來的,還有些似乎刀割甚至貫穿身體造成的傷口,無一例外,所有的傷口看起來都是故意折磨留下的。
此時,他正用雅芙索給他的精靈治療藥劑對自己的傷口進行著力所能及的治療。
在這個大個子旁邊,坐著的卻是個身高一米七上下,身材高挑的姑娘。
她的身上穿著一套厚實或者說笨重的銀色鎧甲,在她的脖頸往上還罩著一頂升起了面罩的鎧甲頭盔。
但這頭盔的周圍,卻有七八根手指粗的鐵鎖和盔甲鎖在了一起,僅僅只從縫隙處露出了些許已經板結的黑色長髮。
“船長,你能想辦法開啟這套鎧甲嗎?”雅芙索可憐巴巴的朝程浪問道。
程浪卻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坐在這個小房間的雙人沙發上開始了提問,“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
“妘姬”
這個似乎被迫穿上鎧甲的高挑黑精靈嘶啞著嗓音有氣無力的說道,“旁邊是我的弟弟,燊魃。”
“妘姬?燊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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