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鏡說道,“請帶上一面鏡子儘快出發吧,一般來說,所有的寶藏,尤其波塞冬之血都在船長室裡。”
這一次根本沒有猶豫,程浪拿上一面巴掌大的小鏡子,離開駕駛室再次躍入了海水之中。
因為船心賦予的能力,他在水下的速度足夠快,這不過幾百米的距離和不到百米的深度並沒有浪費多少時間,他便來到了那艘幾乎解體的旗艦殘骸附近。
此時想在這麼一堆木頭框架裡找到船長室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但萬幸,不久前他們才搬空過一艘波珥蘭帆船的所有家當,所以他輕而易舉的便從殘存著一塊白色地毯的木頭框架裡確定了自己要找的地方。
只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這裡竟然還有一團白色鑲金邊的制服,但那制服裡卻裹著一條只有一米長的鯊魚。
偏偏,他在這隻鯊魚的臉上,竟然看到了一絲絲的恐懼之色。
沒等他反應過來,這條鯊魚竟然逃了。
它不動還好,它一動,程浪立刻注意到,這條鯊魚的腰間竟然同樣固定著一條皮帶,和自己從那位王子身上搶來的幾乎沒有太大區別的皮帶!
“噗!”
程浪反應極快的甩出了手中的鞭子,精準的纏住了這條鯊魚的身體,並且下意識的收緊又注入了致命的毒素。
當全身的血液和生命力伴隨著毒素回流到鞭子裡的時候,那條鯊魚竟然變成了一個赤身裸體,面板乾癟的中年人。
忍著噁心甩了甩鞭子,程浪解下了對方肩頭斜挎著的皮帶。
這條皮帶同樣有三個並不算大的口袋。第一個口袋裡裝著的,竟然又是一個僅僅只有煙盒大小的扁平船瓶,只不過這支船瓶裡裝的,卻是一條怪模怪樣,幾乎只有瓜子大小,而且沒有風帆的細長小船,這小船甚至泛著一層赤紅色的金屬光澤。
是個潛水艇?不.不能吧?程浪壓下心頭冒出來的瘋狂猜測,轉而看向第二個口袋。
這裡面卻是一個飯盒大小的金屬盒子,開啟盒子,裡面一個挨著一個固定著足足10杯波塞冬之血!
再看第三個口袋,這裡面卻只有一卷羊皮紙,開啟羊皮紙,其上畫的,竟然是藤魈最初形態的黑猩猩雕塑!這是那個什麼伯爵的藏寶圖?程浪心頭一喜,連忙將這皮帶掛在了自己的肩頭,隨後繼續在這條船的殘骸裡尋找著。
很快,他便找到了一個幾乎被埋起來的,但卻儲存的格外完整的木頭箱子。
這箱子雖然上了鎖,但只憑重量就知道,這裡面放的大機率是金幣。
扯來剛剛那團藏著鯊魚的制服把這個小箱子綁在腰間。
程浪繼續在這條船的殘骸裡翻了翻,直到確定一無所獲,這才帶著所有的收穫游回了女武神號。
先讓藤魈甩下吊籃將似乎裝著金幣的小箱子送上去,程浪再次來到了吞島碩大的龜.碩大的腦袋邊上,抽出那個裝有波塞冬之血的金屬盒子開啟往前遞了遞。
這吞島倒也乾脆,想都不想且反應極快的張大了滿是鋒利牙齒的嘴巴,儼然一副“你餵我”的“可愛”模樣。
“別亂吃東西,會吃壞肚子的。”
程浪吐著氣泡唸叨了一聲,將盒子裡的10杯波塞冬之血一一丟進了那深淵大嘴中。
似乎非常滿意程浪的投餵,這頭吞島再次噴出一股柔和的水流,直接將他推到了下一條戰船殘骸附近。
程浪自然樂得配合,在一番尋找之後,總算艱難的翻出了一個形似保險箱的金屬櫃子。
這櫃子並沒有上鎖,但程浪卻謹慎的離遠了些,小心的用鞭子纏住握把開啟了櫃門。
櫃門裡的空間並不算大,上下一共也只有兩層。上一層的空間裡,放著兩杯波塞冬之血,下一層卻只放著一枚海藍色的鎧片。
在看到這東西的瞬間,程浪便眼前一亮,是鎧片!連忙將鎧片和波塞冬之血塞進掛在肩膀上的皮帶兜裡,他在一陣翻找無果之後再次游到了吞島的身旁,熟門熟路的將那兩杯波塞冬之血丟進了對方的嘴裡,並且被對方噴出的一股水流又一次推到了下一條沉船的附近。
在雙方還算愉快的合作中,接下來程浪在其餘的幾條沉船裡分別找到了兩杯波塞冬之血,順便也發現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東西。
這其中,波塞冬鎧片他總共只發現了最初的那一枚,疑似裝有金幣的木頭箱子卻又額外發現了兩個。
除此之外,他還發現了一小箱不知道有何用途的玻璃管,這些香菸長短的玻璃管裡,全都封存著綠色的液體。
除了這些能被魔鏡看上眼的東西,他還找到了滿滿一桶的橙子,這可是實打實的意外之喜。
當然,還有更讓他在意的,散落於每條沉船周圍的火炮以及大量的實心炮彈。
只不過,只靠自己可是根本就抬不動這些沉重的火炮,他只能等著女武神號修好之後再想辦法讓藤魈幫忙一起打撈了。
將這次發現的所有波塞冬之血全都丟到了吞島的嘴裡,程浪也被對方再次噴出的一道水流送上了露天甲板。
然而,還沒等他從再次把他接住的藤魈懷裡下來,船身之下的吞島卻再次動了,這船上的人和藤魈,也在猝不及防之下,再次摔做了一團!“這是怎麼回事?”
程浪用鞭子纏住桅杆,拽著爬起來驚恐的喊道,此時,吞島竟然在馱著他們這條船在海面上飛速移動!藤魈們自然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當他在巨大的顛簸中跑進室內駕駛室朝著魔鏡問出同樣的問題時,後者卻已經在這顛簸中快要掉下來了!無奈之下,他只能抱著沉重的魔鏡跌跌撞撞的跑進了船長室,將其丟到了那張鬆軟的大床上。
“我猜!”
幾次險些因為顛簸從床上掉下來的魔鏡驚恐的答道,“吞島似乎準備送我們離開絕望海!”
“還有這種好事?!”程浪大喊著問道。
“這不是什麼好事!”
魔鏡也用幾乎破音的巨大嗓門喊道,“如果送到港口附近!吞島說不定會順便吃了港口附近所有的船!如果送到陌生海域!我們肯定會迷航的!”
“你不是認識回去的航道嗎?!”程浪用被子按住魔鏡大聲問道。
“我只認識從荒蠻島回到海盜城的航道!”
魔鏡因為被被子捂著,聲音難免沉悶了些,“其他航道我可不一定認識!如果沒辦法確定自己的位置,就算我去過的航道我也會不認識的!”
“你不是全知全能的聖芭芭拉魔鏡嗎?!”
“那只是形容!”
魔鏡惱羞成怒般的喊道,“另外!是聖芭芭雅!不是什麼芭芭拉!”
“不管是什麼!我們現在能拒絕吞島的好意嗎?”程浪扯著嗓子問道,“我還想去打撈那些沉船的火炮呢!”
“你覺得呢?!”魔鏡大聲反問道,“按住我!我快要掉下去了!”
“你特碼比過年的豬都難按!”
程浪咒罵了一句,索性用被子將魔鏡徹底包裹起來,隨後拽著它,跌跌撞撞的跑進了空間相對狹小的樓梯隔間。
沒辦法,吞島帶來的顛簸都開始讓這個房間裡的傢俱發生移位了!險之又險的躲開像一輛卡車衝過來的鋼琴和沙發,程浪趕在那張大床撞過來之前,拽著魔鏡鑽進了樓梯隔間。
“咚!”
都不等他關上門,那張超大號的睡床便撞在了門框上。
“嘭!”
程浪粗暴的踹上隔間的房門並且進行了反鎖。
“這是哪?這是哪?我什麼都看不到了!”包裹在被子裡的魔鏡大喊著說道。
“樓梯隔間,我們在樓梯隔間裡!”程浪大聲回應道。
“去船心室!快去船心室!那裡不會這麼顛簸!”
魔鏡話音未落,程浪已經拽著包裹它的被子穿過通往船心室的小門。
等他關上這道門的時候,嚇人的顛簸卻根本就沒有消失,反倒是仍舊包裹在被子裡的魔鏡因為程浪的失手,在一路變了調的慘叫聲中沿著木質樓梯哧溜一下衝了下去。
等到程浪也跟著跌跌撞撞的跑下來的時候,那面魔鏡卻已經帶著包裹其上的被子摔進了船心正下方血紅色的池子裡!
“魔鏡!”
程浪連忙伸手去撈,然而被他拽上來的,卻只有半張灑落著鵝絨的被子。
下意識的將手伸進池子裡,那裡面哪還有什麼魔鏡?沒.沒了?
程浪不由的一陣愣神,他和那面魔鏡雖然相處不久,但對方卻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唯一可以交流的“人”。
如今連這唯一可以交流的鏡子都沒了,被藏在心底角落的孤獨以及對亦師亦友的魔鏡的歉疚也跟著油然而生。
不死心的再次在池子裡撈了一遍,程浪在持續的顛簸中艱難的走到通往底層艙的小門穿過去,隨後便發現所有的漏水破損都已經堵住,船底也重新變得乾燥,就連那些藤魈,都被藤蔓牢牢的固定在地板上,他們甚至各自端著椰子殼頭盔正在分享紅酒呢!
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名離著最近的藤魈已經扯過來一條藤蔓系在他的腰上,甚至不忘給他的屁股底下塞了一個裝滿大麥的麻袋包。
可即便如此,像是繫了一條安全帶的程浪還是在這劇烈的顛簸中開始眩暈,隨手拽過來一個空的橡木桶開始了嘔吐。
他這不吐還好,那些藤魈竟然格外嫌棄的解開了腰間的藤蔓,雙手端著充當酒碗的椰子殼頭盔,在自家船長豎起的中指問候中,一溜煙的跑出了底層艙,這些死猴子竟然在如此的顛簸中沒有灑下一滴果酒!接下來的一整天時間,幾乎讓程浪全身散架的顛簸就沒有停過,他也顧不得生死未卜的魔鏡,以及這條船有沒有修好,乃至吞島會把他們送到什麼地方。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緊了同樣被藤蔓固定的橡木桶吐了停停了吐,吐到什麼都吐不出來的時候,便是一陣陣的乾嘔,他暈船了,暈的從未如此嚴重。
終於,在這劇烈的顛簸中,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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