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可愛的鹿角,銀髮和尖耳,頸部生腮,背部也有兩對並不算大的蜓魚鰭一樣的翅膀。甚至她的身上穿的,都是一套和銀皇后身上別無二致,僅僅只是小了不知道多少個尺碼的華麗公主裙。
怪不得叫霧影,這名字確實貼切程浪不由的和坐在對面的妘姬對視了一眼,他們顯然想到了一起。
自然,有一樣的地方,也就有不一樣的地方。
不知道什麼原因,霧影的身上並沒有鱗片,她不但沒有鱗片,甚至下半身都是人類的雙腿,而非銀皇后那樣的琴尾。
不僅如此,這小傢伙的頭上,還有個宛若吞島龜殼造型的,軟塌塌的紅色帽子。
那小紅帽兩側,同樣有一支支宛若羽毛一般的蜓魚鰭裝飾。甚至離著更近些眼神也更好的妘姬還注意到,這個小傢伙的左右尖俏耳朵的耳垂上,都還各自吊著一條細小的纓轡吊墜。
“她的帽子.”
“她破殼的時候就戴著那頂帽子了”
銀皇后飄到妘姬身旁坐下來端起酒杯,“那套衣服和鞋子也是破殼的時候就穿在她身上的,還有那兩條項鍊。”
說到這裡,銀皇后憂心忡忡的問道,“船長先生,妘姬小姐,霧影她她是不是”
“放心,沒有。”
回答這個問題的,卻是不遠處牆上掛著的那面鏡子裡的慘綠身影。
見程浪等人都紛紛看過來,魔鏡解釋道,“銀皇后女士,請放心吧,霧影並沒有被任何人控制,那兩條纓轡在我看來更像是她的武器。”
“她的武器?”
“是的”
魔鏡解釋道,“她是造神出現意外的產物,用纓轡編織的枷鎖或許能鎖住銀皇后,但大概是鎖不住她的,所以請放心吧。
另外,想驗證這一點非常簡單,看看她能否自己把那兩條纓轡取下來就知道了。”
“霧影”
銀皇后招了招手,原本正站在橡木桶上的霧影也立刻跳下來跑到銀皇后的身旁,奶聲奶氣的喊了聲“媽媽”。
“你能把你的項鍊摘下來嗎?”銀皇后將霧影抱在懷裡問道。
“這個嗎?”
霧影說著,已經伸出小手,將左右耳垂上的纓轡摘了下來。
“好了,去玩吧。”
銀皇后溫柔的說道,霧影也重新戴上“耳墜”從銀皇后的懷裡跳了下來。
“她或許真的有成為神的可能”魔鏡讚歎道。
“我只希望她能自由自在的長大就滿足了”徹底鬆了口氣的銀皇后嘆息道。
“她會在我們的船上自由自在的長大的”程浪說著端起了酒杯,“我用船心發誓。”
“我也會守護好這條船的”銀皇后同樣端起了酒杯,“同樣用船心發誓。”
“我們也是!”
雅芙索等人說著同樣端起杯子,和周圍眾人的杯子碰在了一起。
這個停航的白天,眾人在歌聲和音樂中,在這片絕望海中載歌載舞的慶祝著新生命的到來。
直到夕陽沉入海平面,喝的醉醺醺的水手們這才各自返回各自的崗位,兩條船也再次分開,並且升起了船錨,重新讓風吹脹了風帆,帶著他們繼續朝著迷霧島的方向前進。
夜幕中,銀皇后坐在橫桅上輕輕撥動著琴尾上的琴絃,饒有興致的看著彷彿精力無限的女兒霧影在全船各處進行的探險活動。
時至後半夜,繁星點點的夜空被陰雲籠罩,不多時,暴雨和狂風籠罩了大片的海域,海面上也掀起了巨大的海浪。
當這浪頭即將拍到女武神號上的時候,銀皇后漫不經心的揮揮手,操縱著船身兩側九對蜓魚鰭輕輕一擺,船身也平穩的衝上浪頭浪頭,接著又在短暫的凌空飛躍了兩個船身的距離之後穩穩的壓著另一道浪頭落回了海面之上。
“咕嚕”
負責值夜掌舵的燊魃嚥了口唾沫,他已經被剛剛那一幕震驚的瞪圓了眼睛。
沒等他說些什麼,銀皇后卻飄進了室內駕駛臺,微微提裙說道,“燊魃先生,請去休息吧,接下來交給我就好。”
“你你會掌舵嗎?”燊魃問了個蠢問題。
“我在這幾百年的時間裡已經不知道控制過多少艘帆船了”銀皇后微笑著說道,“所以請交給我吧”。
“我可以在這裡看著嗎?”燊魃委婉的說道,“我並非不信任您,我只是比較好奇。”
“當然可以”
銀皇后笑著指了指頭頂,“我會在露天駕駛臺操作”。
說完,銀皇后已經穿過牆壁來到了露天駕駛臺。
早在幾天前,她就已經從魔鏡那裡得到了進入艉樓會議室和露天駕駛臺的許可,但掌舵卻是頭一次。
當然,她並不清楚,此時魔鏡正在暗中窺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相比燊魃,銀皇后在掌舵這件事情上可就輕鬆多了。
她甚至都不用觸碰舵盤,緊緊只是讓一團霧氣籠罩了駕駛臺,便能輕而易舉的讓舵盤隨心所欲的轉動,配合著同樣由她負責的蜓魚鰭,駕馭著女武神號,以一個格外平穩的姿態在這片怒濤中穩定的航行著。
“看來我要給自己重新找一個崗位了”
室內駕駛臺,燊魃無力的嘆息著,顯而易見,銀皇后被他或者格爾塔更加適合舵手的崗位,在她的駕駛下,不但那些大猩猩們不用頻繁的調整風帆,甚至就連船艙裡的眾人都沒有被晃醒。
與此同時,相隔並不算遠的老實人號上,掌舵的人也從甲板長白麵包變成了貝爾維克。
他們的這條船上同樣移植了蜓魚鰭,雖然僅僅只有三對,卻也讓這條船比之前在海浪中平穩多了。甚至因為狂風的吹襲,他們的航速都要提高了一些。
然而,這樣的高速航行還沒持續到天亮,銀皇后卻敲響警鐘叫醒了所有人,同時也在兩條船周圍一海里的範圍之內升起了一片厚重的濃霧。
“怎麼了?怎麼了?”被驚醒的程浪掙扎著爬起來扯掉眼罩問道。
“是銀皇后敲響的警鐘!”
魔鏡頓了頓解釋道,“船隊,有兩支船隊朝著我們開過來了,他們在戰鬥!”
“兩支船隊?”
掙扎著爬起來的程浪問道,“有多少條船?”
“多少條?多少條?多少條”
魔鏡唸叨了一番之後立刻答道,“上百條!夾在一起至少有上百條!”
“多少?!”
程浪的調門兒都高了好幾個八度,連忙拎著靴子跑向了樓上的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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