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感激地對他道謝,老金人很風趣:
“不用這麼客氣,我也是領了工資的。”
念初一笑,第一次叫車的心裡緊張頓時降低不少。
老金也看出她拘束,和她又多說了些話,以為念初是出來玩,給她推薦了天北好幾個知名的遊樂地點。
念初便解釋:“金叔,我不是出去玩的,是去兼職,也是為了領工資。”
她說完,咬了咬嘴唇,不自在地垂下了眼睛,怕老金會因此看不起自己。
老金卻十分讚賞:“這麼小的孩子都知道自力更生了嗎?真好,真應該把我家的兔崽子也叫出來,讓他好好跟你學學。”
念初眼裡的窘迫頓時散開:“金叔家裡也有孩子?”
老金:“嗯,今年六歲,要不要看看他照片?”
他大方地給念初分享了自己的小兒子。
念初也真誠地誇讚,小男孩看起來就活潑可愛又聰明。
兩人這一趟車,相處得十分融洽。
蔣家,在倒立的折磨之下,蔣天奇為了少吃苦,終於痛改前非,真的把心思都花在了學習上,一天下來,功效顯著,學會的東西比他過去一週都多。
蔣老爺子和蔣天頌兩人一起檢查他的功課,老爺子噴噴稱奇:
“招招不愧是聰明孩子,她的學習方法就是有效,那些個自稱名師的家教,沒一個比得上她。”
念初就是這時候從外面進門的,身影剛走進來,蔣開山就看見了她,朝她招手:
“快過來,爺爺正說到你呢。”
念初不想讓爺爺久等,小跑著靠近:“怎麼了,蔣爺爺?”
老爺子樂呵呵:“來看這張卷子,以前小六連選擇題都對不了幾個,今天做對了七八道!”
念初便和他看了會兒,蔣開山現在覺得她很有頭腦,尤其是對蔣天奇有辦法,拉著她聊了許久。
直到傭人提醒可以吃晚飯了,老爺子才算是放了她,又讓傭人去叫因為倒立了一整天頭暈,現在正在房裡躺著休息的蔣天奇下樓。
蔣天奇被折磨一天,感覺自己的血液都不流通了,下樓時臉色奇差,看見念初也沒心思和她較勁了,整個人都打著蔫,暈乎乎的。
念初看了他一眼,知道時機到了,提出來:
“蔣爺爺,其實這個法子還有個好處,長久倒立一次,效果能持續很久。”
蔣開山現在拿她的話簡直當成教育學家:“嗯?這麼說,明天不讓他倒立也有一樣的效果?”
念初:“不止明天,正常情況下,效果可以持續好幾天,相信今天這一天過去,六弟之後的學習效率,絕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低了。”
蔣天奇心裡頭已經明白了,自己今天受的罪都是怎麼回事。
聞言陰惻惻瞄念初一眼,就知道是這個野丫頭搞鬼!
他想反駁她,告訴爺爺他今天的學習效果都是因為受不了倒立,根本不是什麼記憶力增強。
可現在爺爺明顯對念初深信不疑,他怕說出來反而會適得其反,就只能先忍下去了。
蔣爺爺在唸初的勸說下,半信半疑地看了蔣天奇一眼:“那好吧,明天就不讓他繼續倒立了,但要是他學習效果不好……”
念初也看著蔣天奇,微笑說:“我想他不會的。”
已經受夠了頭重腳輕折磨的蔣天奇:“……”
野丫頭,你給我等著!
晚餐的時候,蔣天頌一直沒和念初說話。
飯後,老爺子又叫蔣天奇過去檢查他文言文背誦,兩人才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蔣天頌看了念初一眼,語氣難得的溫和:“今天怎麼樣,兼職順利嗎?”
念初想到那三個女人,神色變了變,思索要不要講出真相。
但想到後來遇到的那個友善的店主姐姐,她又遲疑了。
她想要的是一份工作,現在工作也有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蔣天頌這樣的身份,能給她介紹工作已經是施恩,他本來就沒有這個義務,她作為不勞而獲的,哪還有資格挑挑揀揀?
念初只當是蔣天頌也被招聘表象矇蔽了,她不願再給他添麻煩,含糊地說:
“我明天還會繼續去上班。”
蔣天頌看向她的目光已經不像早上那樣冰冷,送她兼職回家後,他找人調查了下她的前十八年經歷。
這是個很本分的女孩子,從沒有什麼壞心思。
昨晚那一幕是個意外,今早大機率也是一樣,是他草木皆兵地多心了。
蔣天頌有些愧疚,他在她不知情的時候唐突了她,卻又對她揣測以最大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