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大小姐帶野種回京了!不知廉恥!”
路過的百姓紛紛側目,指指點點。
這才對嘛,施念棠滿意地笑了。
施硯硯,你既然有勇氣偷偷回京,就得有勇氣接受身敗名裂啊。
凝輝院內。
施念棠才一進門,就聽母親罵道:“你幹什麼去了?!知不知道家裡都翻天了!”
施念棠抬眸,見母親額上綁著白布條,府醫正在診脈。
不是暈倒了麼?
她走上前,揮揮手讓府醫退下,自己坐到了床邊,漫不經心道:
“母親急什麼?人家還沒怎麼樣,你就先自亂陣腳了?”
江素春一聽就知道是春妮把事情都告訴她了,她往女兒身後看了一眼:“春妮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施念棠冷笑:“我讓她辦大事去了。”她頓了頓,問,“施硯硯是不是帶回來兩個野種?”
江素春臉色陰沉:“是!老祖宗喜歡得不得了,竟然讓那兩個孩子進了屏風,還賞了點心!”
“進了屏風?!”施念棠瞳孔一縮。
老祖宗這幾年脾氣古怪,從不準人靠近屏風的,就連父親都進不去,更別說賞點心了。
她心裡極其不舒服,但很快又鎮定下來,嗤笑道:
“老祖宗也就是一時新鮮,兩個來路不明的野種,要不了幾天,新鮮勁過了,估計連院門都不讓他們進!”
江素春聽女兒這樣說,心裡稍微舒坦了點,可一想到西跨院的事,又憋悶起來:
“老祖宗讓她住進了西跨院。”
一聽這話,施念棠再也繃不住了,“什麼?”
江素春就知道女兒會炸,那院子,她本來是打算等老不死的嚥氣後,留給念棠的,可現在那老東西遲遲不死,還讓施硯硯住了進去,這不是存心噁心人嗎?
施念棠“唰”地站了起來,“她憑什麼住我的院子?我現在就去問問,她怎麼那麼大臉!”
江素春一急,忙扯住女兒的手,“你也別鬧得太過火,她剛回來,老祖宗護得緊,罵上兩句就行了。”
“母親不用管了!”
施念棠心裡恨得咬牙切齒,她早就把西跨院視為囊中之物了,如今竟被施硯硯無故佔了去,怎能不氣?還管得了什麼老祖宗?
賤人,賤人!
她怒氣衝衝地往松鶴居走,剛到門口,一個竹蜻蜓“咻”地從院子裡飛出來,擦著她鼻尖落在了腳邊。
緊接著,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從院子裡跑了出來,看樣子是來撿竹蜻蜓的。
施念棠目光一凝,這是施硯硯的野種?
歲歲看到竹蜻蜓,同時也看到了施念棠,仰著小臉問,“大姐姐,你是誰呀?”
施念棠冷著臉不語。
小孩子也不知道對方為何不說話,只好上前撿起竹蜻蜓,開心地朝院子裡喊:“良爺爺!我撿到啦!”
見小孩子轉身要走,施念棠一腔怒氣再也控制不住,抬起一腳,重重踹在了歲歲的後心上。
“你來的可是我家,還問我是誰?”
“啊!”
小孩子哪承受得住大人的力道?歲歲頓時就被踹飛老遠,重重摔在了地上,小手下意識地往前撲,撲在磚面上連手心都被蹭破了皮。
可他咬著嘴唇,硬是沒哭。
施念棠仍不解恨,三兩步走過去,一腳踩在後背上,將全身力道都壓了上去,“說,你爹姓甚名誰?不滾回去找你爹,就這麼賴在別人家裡,要臉不要?”
歲歲被踩得憋紅了臉,突然大聲罵道:“我沒有爹爹!他和你一樣,都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