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精鋼大刀撕裂空氣的聲音像布帛被扯開。
刀刃砍進獨眼虎肩胛骨的瞬間,蕭辰虎口被震的發麻。
那畜生右肩爆開一蓬血霧,森白的骨頭茬子在翻卷的皮肉裡刺出來,鮮血帶著腥味灑在蕭辰臉上,令人作嘔!
“吼——!”
獨眼虎吃痛暴怒,獨眼中血絲炸裂。
它猛地甩頭,田柱連人帶困虎叉被甩飛出去,半空中只來得及罵出一句——
“操他孃的!!”
轟!轟!轟!
後背接連撞斷三棵碗口粗的樺樹,碎木四濺,田柱才堪堪停下,一口血沫啐在地上:“這畜生,真有勁兒……”
與此同時。
蕭辰還來不及收刀。
眼前寒光一閃,那沾著碎肉的虎爪已裹著腥風掃到面前,他只能橫刀格擋!
“轟!”
寬厚的虎掌重重的壓在刀身上,萬鈞巨力如山傾壓!
蕭辰膝蓋一沉,腳下地面竟被硬生生壓出兩個凹坑!
他的雙臂肌肉緊繃到極限,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若非精鋼大刀卸去大半力道,這一撞足以讓他雙臂盡斷!
“咳!”
蕭辰嘴角溢位一絲鮮血,卻仍死死抵住刀身,刀背幾乎貼到他的胸膛。
獨眼虎的獠牙離他的咽喉不過三寸,腥臭的吐息噴在他臉上,死亡的壓迫感幾乎令人窒息!
“辰哥!”阿虎的怒吼從側方傳來。
“別過來!”蕭辰眼中厲色一閃,猛然側身卸力,從虎腹之下逃離:“遠端支援!”
“嗖!”
張鐵蛋的弩箭破空而至,卻在最後一瞬被虎首猛甩,箭簇擦著眼皮劃過,帶起一蓬血花。
“操!射偏了!”張鐵蛋臉色驟變。
尚未等眾人反應。
阿虎的透骨槍已帶著少年全部的恨意,狠狠扎進獨眼虎的後腿肌腱。
“吼——!”
劇痛讓這畜生徹底癲狂。
它人立而起,前爪拍斷了兩顆碗口粗的樺樹,木屑像暴雨般四濺。
田柱正要從側面偷襲,突然聽見頭頂傳來陣陣‘咔嚓’聲。
“柱子,小心!”
“砰!”
眼看大樹即將砸中田柱的天靈蓋,張鐵蛋宛如一頭蠻牛般的撞進他懷裡,兩人滾出七八步遠。
身後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響。
氣浪掀起的泥土拍在他們的後背上,火辣辣的疼。
“鐵蛋!”
田柱手忙腳亂的扒拉身旁的同伴,卻摸到一手黏糊糊的血。
等煙塵散去。
他才發現張鐵蛋只是手肘擦破了皮,身上的血都是沾染地上的虎血而已。
“沒事吧?”
“沒事。”
張鐵蛋搖搖頭,起身習慣性去摸腰間的裂風弩,卻抓了個空。
低頭檢視,發現裂風弩已被倒下的大樹壓成兩截,牛筋弦像死蛇般耷拉著。
“吼——!”
獨眼虎的咆哮再起,震的樹葉簌簌落下。
張鐵蛋不敢停留,彎腰撿起鐵鑄的弩機別在腰間,飛快後撤。
然而!
獨眼虎卻調轉身軀,一個縱躍撲到狩獵隊一名裂風弩小隊的成員面前。
那人雙腿發軟,鼻間充斥著老虎嘴裡那腐肉和血腥的惡臭,整個人像被釘在原地,連呼吸都忘記了。
“快跑!”蕭辰的吼聲嘶聲裂肺。
就在虎爪即將拍碎他天靈蓋的剎那,那龐大的身軀突然在半空一滯。
蕭辰定睛望去。
只見田柱不知何時繞到後方,雙臂青筋暴起,像鐵箍般死死抱住虎尾。
他整個身子後仰到幾乎與地面平行,鞋底在泥地上犁出兩道深溝。
“臥槽!柱子牛逼!”蕭辰脫口而出。
要知道,這頭猛虎即便重傷,少說也有五六百斤重,田柱這一拽簡直是在跟閻王掰手腕!
“別……他媽……愣著了……”
田柱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臉色已經漲的紫紅。
困虎叉小隊這才如夢初醒,三柄困虎叉同時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