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悶響,房門被踹開!
鄭大發提著明晃晃的大刀當先跨出,身後跟著五個凶神惡煞的漢子。
他眯眼打量著眼前魁梧如山的田柱。
雖不相識,卻毫無懼色,反而獰笑道:“怎麼?蕭辰那縮頭烏龜連自己婆娘被抓都不敢露面?就派你們兩個來送死?”
田柱冷哼一聲:“收拾你們這群烏合之眾,哪用得著隊長親自出手?”
“他孃的!”
獨眼漢子勃然大怒,手中鋼刀寒光乍現:“老子砍人的時候,你小子還在孃胎裡打轉呢!”
說罷,便揮刀直撲而來。
其餘幾人對視一眼,也紛紛踏出院門,呈扇形圍向田柱二人。
面對殺氣騰騰的包圍,田柱和阿虎卻不慌不忙的後撤兩步。
獨眼漢子見狀狂笑:“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他一個箭步搶上前去,鋼刀帶著破空之聲當頭劈下。
“嗖——”
一支利箭突然從暗處激射而出,精準的貫穿獨眼漢子那僅存的右眼。
精鋼箭簇勢如破竹,直接洞穿顱骨。
壯碩的身軀被慣性帶的倒退數步,重重砸在地上,半邊腦袋都塌了下去。
變故來的太快,眾人甚至都沒看清箭矢來向。
鄭大發立即弓身戒備,厲聲喝道:“有埋伏!”
眾人慌忙舉刀護住要害,背靠背結成防禦陣型。
“藏頭露尾算什麼好漢?有種出來!”鄭大發額頭沁出冷汗,色厲內荏的叫罵!
阿虎嗤笑道:“你暗箭傷人的時候,怎麼不講究光明磊落?”
此時。
眾人注意力全被牽制之際,蕭辰已悄然翻過院牆。
進入屋內。
他輕而易舉的解決了其中的幾人,快步來到被縛的顧寧身前,為其鬆綁。
“相公……”
顧寧淚如雨下,撲進丈夫懷中瑟瑟發抖。
蕭辰的手掌貼上顧寧後背,單薄的衣衫下,她的戰慄如受驚的幼鹿,一下下撞進他的掌心。
若不是張鐵蛋和田柱恰巧回村撞見。
若不是那匹棗紅馬讓他能疾馳趕來。
他甚至連是誰擄走了顧寧都不知道,更遑論及時營救。
顧寧仰起臉,聲音輕的像是怕驚碎了什麼:“相公,髮簪……被大鬍子搶走了。”
蕭辰的目光落在她散亂的青絲上。
他聲音低沉卻堅定:“等著,相公這就去給你奪回來!”
目光下移。
小丫頭白皙臉頰上那道刺目的掌印讓他的呼吸驟然一窒。
指腹輕輕撫過紅腫的肌膚,又在觸及前剋制的停住,生怕加重她的痛楚。
喉結滾動間,壓抑的怒火在胸腔裡翻湧成海。
“在這裡等我。”
他嗓音沙啞:“相公去給你報仇!”
顧寧重重點頭,沾著淚珠的睫毛在火光中閃爍:“小心!”
沒有矯情的勸阻,更沒有可笑的仁慈。
她比誰都清楚。
有些人,就該死!
蕭辰俯身,一個輕若落雨的吻印在她髮間。
轉身時。
眼底的溫柔盡數化作凜冽殺意。
院外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鄭大發一行人背靠背圍成防禦圈,死死盯著倒在血泊中的獨眼漢子。
那支利箭不僅奪走了他僅剩的眼睛,更掀飛了半邊頭骨,白花花的腦漿混著鮮血浸透了黃土。
“蕭辰!”
鄭大發喉間一緊,聲音洩出一絲顫抖:“我知道是你這個雜種!有種給老子滾出來!”
堂弟被一劍穿喉的景象在眼前閃回。
怒火灼燒著理智,恨不得現在就活剮了仇人!
就在眾人神經緊繃的搜尋暗處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嘆:
“你們……是在找我麼?”
這聲音,不啻於驚雷炸響。
鄭大發渾身汗毛倒豎,幾乎是用撞的轉過身。
蕭辰單手持刀立在房前,刀劍垂落的血珠在青石板上濺開朵朵紅梅。
見狀,鄭大發心頭猛跳!
調虎離山!
中計了!
“好,很好!”
鄭大發強壓驚懼,大刀劃過森冷弧光:“蕭辰,我是該誇你膽大包天,還是笑你自尋死路?”
他猛地一揮手,四個大漢立即呈扇形圍上:“就算救回你婆娘,憑你們三個,今天也別想……”
“錯了!”
蕭辰突然打斷,精鋼大刀在掌心轉出炫目的刀花。
他緩步前踏,每一步都像是丈量好的死亡間距:“對付你們這群雜碎……我一人就夠了!”
“哈哈哈,夠狂!”
鄭大發獰笑揮手,四人瞬間散開,呈半弧陣型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