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
炕前擺放著一個盛滿清水的木盆,水面還氤氳著淡淡的熱氣。
王寡婦背身立於盆前,晨光透過窗欞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她抬手整理鬢髮時。
衣袖滑落至肘間,露出一截凝霜般的小臂,水珠順著她挽起的髮梢滴落,在衣料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布巾掠過頸側時。
她微微偏頭,窗外的光線恰好勾勒出她低垂的側臉輪廓。
沾溼的碎髮貼在耳後,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顫動,盆中水面偶爾泛起漣漪,倒映著晃動的身影。
“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王寡婦驚呼一聲,白皙的肌膚瞬間染上紅霞。
木盆被踢翻的聲響驚破晨寂。
她一把扯過衣衫逃向灶間,裙角翻飛間,幽香浮動。
“別擋了。”
顧寧不知何時來到蕭辰身旁,輕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背:“相公,你這指縫張得都能跑馬了。”
蕭辰這才意識到自己還保持著捂眼的姿勢,尷尬的放下手。
方才那驚鴻一瞥的畫面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與顧寧清麗脫俗的美不同。
王寡婦舉手投足間透著歲月沉澱的溫潤氣韻,身姿舒展如風中細柳,轉身時衣袂輕揚,勾勒出流暢的剪影。
“可惜只看到背影……”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蕭辰就暗自唾棄自己。
顧寧挽住他的胳膊,眼中閃著狡黠的光:“相公,梁姐的身段可還入眼?要不要再仔細瞧瞧?”
“咳咳。”
蕭辰正了正神色,義正言辭道:“休要胡說,你相公豈是那等登徒子?”
顧寧抿嘴輕笑,眼波流轉間盡是瞭然。
灶間的布簾輕輕晃動,王寡婦低著頭走了出來。
她雙頰的紅暈仍未褪去,從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頸,像抹了上好的胭脂。
雖然已經換上了素淨的粗布衣裙。
可不知是晨光太透還是布料太軟,衣裳的褶皺隨著她的動作如水波般流動,隱約映出幾分身形輪廓。
“辰小哥兒?”
王寡婦咬了咬下唇,突然抬起眼簾,眸光瀲灩間帶著幾分羞惱:“還沒看夠麼?”
她故作鎮定的挺直腰身,胸前的衣料頓時繃緊了幾分。
蕭辰喉結滾動,苦笑著摸了摸鼻子:“梁姐,這大清早的,你怎麼不穿衣服呢?”
“還不是你家這位小祖宗!”
王寡婦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纖纖玉手指向側邊的顧寧:“你家娘子擔心的整宿沒閤眼,害喜又發作的厲害,我又是給她揉背又是哄睡的,折騰出一身汗來。”
說著,她下意識的扯了扯黏在頸後的衣領。
蕭辰這才恍然大悟。
想必是王寡婦照顧顧寧累的香汗淋漓,趁著清晨想簡單擦洗一番。
誰曾想,自己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回來,還悄無聲息的撞見這香豔的一幕。
“辛苦梁姐了。”
蕭辰抱拳行禮,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追隨著她纖細腰肢的擺動。
“辰小哥兒~”
王寡婦忽然向前邁了半步,眼尾含春,尾音拖得綿長:“人家清清白白的身子都被你看光了,你要負責!”
一旁的顧寧捂著嘴偷笑。
小腦袋點的像啄米的小雞,烏溜溜的眼睛裡滿是促狹。
蕭辰又好氣又好笑,伸手在那翹臀上不輕不重的掐了一把,惹得顧寧‘哎呀’一聲跳開。
“梁姐明鑑!”
蕭辰豎起三指作發誓狀:“我蕭辰對天發誓,除了……,其他當真什麼都沒瞧見!”
此話一出。
王寡婦原本稍褪的紅潮‘唰’的又漫了上來。
繡鞋在地上輕跺,衣襟隨著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
“你!”
她突然昂起頭,貝齒輕咬下唇:“那……那你倒是說說,還想看哪兒?”
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個字幾乎含在嘴裡。
蕭辰的視線像被磁石吸住一般,往下滑去。
王寡婦順著他的視線低頭,頓時連耳根都紅透了。
她深吸一口氣,脊背繃直如弦,將身形襯得愈發挺拔,眼中燃著倔強的火:“要看這裡?來啊!我要是反抗,我就不叫梁荷!”
“罷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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