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蕭辰誇張的瞪大眼睛,作勢要擼袖子:“你們幾個居然揹著我吃獨食?”嘴角的笑意卻出賣了他玩笑的心思。
張鐵蛋急的直搓手:“蕭老弟,你別誤會!”
他生怕蕭辰以為他們亂花錢:“我們在城裡碰到沈掌櫃,他不但派人幫我們採購,還死活拉著我們去吃飯,推都推不掉。”
蕭辰聞言搖頭失笑。
沈三這個老狐狸,果然不是省油的燈,這是變著法子跟自己套近乎呢!
“也罷。”蕭辰拍拍張鐵蛋的肩膀:“他有錢,不吃白不吃!”
阿虎上前:“辰哥,劉鐵匠那邊也妥了。”
他從牛車最底下翻出一個包裹,小心翼翼的展開,裡邊赫然是一把寒光閃閃的弩機,旁邊還放著特製的叉頭和槍頭。
蕭辰眼睛一亮,接過弩機仔細檢查。
鐵鑄的機身打磨的光滑鋥亮,機關部件嚴絲合縫。
他又拿起叉頭對著月光檢視,鋒刃處泛著冷光,完全符合他的要求。
“劉鐵匠的手藝果然名不虛傳!”蕭辰滿意的點頭。
張鐵蛋湊過來,撓著頭問:“蕭老弟,回來的路上我琢磨半天,這槍頭和叉頭到底怎麼用?真能殺虎?”
蕭辰神秘一笑:“這只是半成品,等我組裝好了,你們自然明白。”
隨後,眾人開始卸貨。
當貨物搬完,蕭辰拍了拍手上的灰,笑道:“今天辛苦各位了,回去好好歇著吧。”
張鐵蛋嘿嘿一笑,抹了把汗:“你也別熬太晚。”
說著,目光往屋裡一瞟,窗紙上映著顧寧忙碌的身影,他促狹的壓低聲音:“不過嘛,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懂!”
蕭辰笑罵:“你懂個錘子!你個老光棍,連姑娘的手都沒摸過,在這兒裝什麼情聖?”
眾人頓時鬨笑。
……
次日拂曉。
天邊剛泛起魚肚白,蕭辰已在院中盤膝而坐。
隨著呼吸吐納,周身漸漸蒸騰起白霧,直到額頭沁出細汗才收功起身。
取出劉鐵匠鍛造的叉頭和槍頭,將其和木棍鉚合在一起,並且稍微改進了一下。
隨即,又拿出昨日從縣城買來的上等桑木和牛筋,仔細打量。
上等桑木紋理細密,牛筋泛著油光,都是上好的料子。
嚓、嚓、嚓!
小刀在木料上劃出規律的聲響。
蕭辰手法嫻熟,木屑簌簌落下,弩臂漸漸顯出流暢的弧度。
前端特意削薄三寸,尾部弦槽刻的分毫不差。
這時,顧寧從屋內走了出來,正看見自家相公咬著麻繩固定弓弦的專注模樣。
她抿嘴一笑,將亂飄的木屑攏到一起,並沒有出聲打擾,輕手輕腳的離開院落,朝著王寡婦家的方向走去。
咔嗒!
當最後一塊鐵製機括嵌入榫卯,整把弩機發出清脆的契合聲。
蕭辰舉起成品端詳。
桑木弩臂泛著蜜色光澤,牛筋弓弦崩的筆直,鐵鑄弩機在晨光中泛著冷芒。
蕭辰取出一支弩箭搭上,拉弦,瞄準二十步外的樹幹。
嗖!
伴隨著破空響起,將旁邊正在啄食的山雞嚇了一跳,撲稜著翅膀跳上籬笆。
弩箭完美命中,深深扎入樹幹,箭尾劇烈顫動。
“還不錯。”對於這弩箭的威力,蕭辰還是比較滿意的。
“我靠!”
籬笆外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張鐵蛋不知何時站在那兒,嘴巴張得能塞進雞蛋:“蕭老弟,你這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