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你好好休養,張員外已經答應我了。”
“只要我給他當小妾,他不但可以替我們繳納稅銀,還能送藥為你滋補身體。”
……
迷迷糊糊中,蕭辰聽到有人在哭。
那細微的抽泣聲像根細針,扎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怎麼回事?地府還有分配老婆的業務?”
他明明記得。
身為華夏頂尖殺手,執行刺殺任務的時候遭遇埋伏,被冒藍火的加特林打成了篩子。
雖然他殺的都是該死之人,但天堂肯定是不收他的。
勉強撐開眼皮。
漏風的土牆、補丁的被褥、破敗的桌凳。
身旁還有一名穿著粗衣麻布的少女正在摩挲著淚水,眼角有些發紅,惹人憐愛的模樣讓人心疼。
此時。
大腦微微刺痛,數不清的陌生記憶湧入腦海,讓蕭辰明白了此刻的狀況。
穿越了!
還是一個自己聽都沒聽過的地方,大御皇朝。
而這具身體也叫蕭辰,不過卻是一個山村的貧困獵戶。
三天前和父親進山打獵,運氣極為不好的遇到了老虎,父親葬身虎口,而自己也受了重傷,被髮小發現抬了下來。
一直昏迷了三天,直到蕭辰穿越而來。
“相公,你醒啦?”見蕭辰睜開眼睛,少女急忙擦拭淚水,擠出笑容:“我給你熬了點粥,我這就去端來。”
她叫顧寧,是父親給自己買下的老婆。
為此還掏空了為數不多的家底,甚至還借了五兩銀子。
這次上山打獵,也是為了儘快打幾頭獵物把錢還上,可惜天不遂人願。
“相公,喝點粥吧。”
顧寧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水,極力掩飾美眸之中的失落和無奈。
碧玉年華。
白皙的臉頰雖然沾染著些許的灰塵,但依舊能夠看出那絕美的容顏,柳葉細眉,雙瞳剪水。
蕭辰抬手接過:“好。”
低頭望去,這哪裡是粥?全是各種雜糧糙米。
沒辦法。
三天沒有進食,身體著實有些虛,也顧不得其他,有總比沒有強。
他將碗中的糙米一飲而盡,微微恢復了些體力,蒼白的臉龐也有了些血色。
“還有嗎?”
“沒了。”顧寧攥緊衣角,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喉頭不自覺的吞嚥了一下,像是壓住某種翻湧的酸澀。
她接過蕭辰遞來的空碗,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父親走的時候,家裡只剩七文錢……只能買三兩糙米。”
蕭辰看著顧寧手中的碗。
這一碗差不多就有二兩多了,自己一口直接把餘糧幹完了啊。
不對!
原主父親是三天前走的,也就是說,這三天眼前的女人,只吃了半兩不到。
突然間,看著眼前這可憐之人,心裡很不是滋味。
而且,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現在這個大御皇朝已經八百多年了,基本上也是到了皇朝末期。
匪徒橫行,饑荒戰亂不斷。
時不時還有大旱、大澇,自己想要在這個時代立足,還真是不太容易啊。
就在蕭辰想著下一步該怎麼活下去的時候。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響聲。
嘭!
聲音落下,本就破敗不結實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重重的砸落在地。
一個光頭壯漢闖了進來。
腰間別著的剝皮刀上還黏著暗褐色的血漬。
他抬手揮了揮灰塵,酒糟鼻上滲出的油光在陽光下泛著噁心,黃板牙間舌頭不停舔舐,目光像鉤子一樣剮向顧寧的胸脯。
顧寧下意識後退半步,手臂橫在胸前,指節死死抵住粗布衣料。
“趙猛,你想幹什麼?”
蕭辰起身,抬手將有些害怕的顧寧護在身後。
眼前的光頭是東溝村出了名的混子。
聽說前不久投靠了縣城的張員外,仗著這層關係,更加囂張,經常搶奪其他村民獵戶的獵物,可惜東溝村的村民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