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鋼指著不遠處的藥材鋪:“今天的銀針就是跟老孫頭借的,這傢伙知道小兄弟治好了我的病症,大驚失色,非要讓我引薦一下。”
“你稍等會,我這就去把老孫頭叫過來。”
“師傅。”劉鐵鋼還沒邁開腳,旁邊的徒弟低聲說道:“孫藥師剛才急急忙忙的去南城區了,好像是出診了。”
“這老頭,出診的還真是時候。”劉鐵鋼無奈的搖了搖頭。
蕭辰淡然一笑:“鐵鋼大哥,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能夠結交一名藥師,也是相當不錯的。
畢竟,誰能保證不會得個頭疼腦熱的,更何況,獵戶受傷的機率很大。
雖然他多少懂一些正骨針灸,但總歸不是貨真價實的郎中,以後萬一受傷,恐怕還需要找專業的藥師。
“也只能如此了。”劉鐵鋼有些惋惜的說道。
離開平安縣城。
一輪玄月高高懸掛在九天之上,藉助月光和星光,蕭辰和阿虎回到了東溝村。
“阿虎。”
站在村口,蕭辰從阿虎身上接過購買的東西:“回去跟你爹說一聲,今晚你來我家吃飯。”
說著,提了提手中的豬肋骨,油紙包滲出幾點晶亮的油星。
阿虎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肉,喉結劇烈滾動,抬起胳膊用衣袖抹著嘴角,嚥著口水往家跑:“辰哥,我馬上就去,千萬給我留著。”
暮色漸濃。
顧寧正在院子裡晾著今天剛挖的野菜,身後傳來籬笆門吱呀作響的聲音。
轉頭望去,見蕭辰回來,藉著月光上下打量,確定相公沒事後,這才深深的鬆了口氣。
“相公。”她急忙小跑上前,一不小心碰翻了藤編簸箕,野菜撒了滿地。
“娘子,你看相公給你帶什麼回來了。”
蕭辰將手中的豬肋骨拎高半寸,油脂在月光下泛著琥珀色的光澤。
回到房間。
顧寧將油紙包解開,手指顫了顫:“這得多少錢啊?”她摸著豬肋骨上粉白的肥膘,像摸著塊燙手的鐵。
“沒多少錢。”
蕭辰打著哈哈,將白米放在桌子上,鐵皮榫卯什麼的隨手扔在地上。
目光忽然瞥見妻子袖口又多了個補丁,邊角還翹著線頭,顯然是今天出門挖野菜的時候,被樹枝劃破了衣袖。
“明天用這塊布做身新衣裳。”蕭辰將細棉布往她懷裡一塞:“嫁過來還沒給你置辦衣服呢,不能委屈了你。”
“還能穿的……”顧寧摸著細棉布細密的紋理,聲音越來越小,但美眸中卻泛著紅潤,感動不已。
隨後。
她小心翼翼的將細棉布放在床榻上,生怕沾染了灰塵。
雙眸看向桌子上的米袋,解開繩結時雪白的米粒漏出來,驚得她攥緊袋口:“白米?換成糙米都夠吃一個月了!”
蕭辰寵溺的摸了摸顧寧的腦袋:“糙米吃多了對身體不好,今晚相公親自下廚。”
顧寧姣好面容有些羞紅。
攔下想要去廚房的蕭辰,拿起豬肋骨和白米,說道:“哪有男人下廚的道理,還是我來吧,相公歇著就好。”
看著顧寧的背影,蕭辰感嘆:“還是古代好啊。”
這要是放在現代。
但凡有男人敢不打招呼的回來這麼晚,媳婦還不把他皮給扒了?
不一會兒。
裊裊炊煙升起。
蕭燼將背後的精鋼大刀放下,倚著牆根。
蹲下身體將灑落在地的野菜全部撿起來,然後拿出鐵皮和鐵釘,比量著房門的尺寸,削著榫卯,準備將破敗的木門修好。
與此同時。
平安縣城,員外府。
暖閣中搖曳著燭火,屏風後碩大的木桶冒著熱氣,將整個房間烘托的潮溼悶熱。
張員外滿是贅肉的胖臉在燭火下忽明忽暗。
他穿著絲綢睡衣,大腹便便的身軀似乎要將屁股下面的實木椅子壓塌。
望著面前恭敬站立,魁梧身軀有些瑟瑟發抖的趙猛,抬手摸著下巴上的黑痣,哼道:“連個病秧子都收拾不了,要你還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