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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蜀州錦官城。
裴少卿不知道自己的挑撥離間計初見成效,更不知道田文靜是女人。
此刻他正在享用豐盛的早膳。
昨晚他沒在絳雪那裡過夜,感受完她的熱心腸後就回了家,畢竟這是搬來府城的一個夜晚,得陪謝清梧。
五人一貓圍桌而坐。
鄭綾兒苦逼的站在旁邊伺候。
“一會兒你派只貓把錦官城縣令郭雲盯住。”裴少卿對狸將軍說道。
貓貓衛大本營也已經遷了過來。
新駐地是城中的被封的蜀王府。
裴少卿佔了京城的蜀王府,而狸將軍佔了錦官城的蜀王府,他們這一人一貓也算是把蜀王給吃幹抹淨了。
狸將軍打了個飽嗝,“臣遵旨。”
“柳姨,勞煩給我盛碗湯。”裴少卿將刨乾淨的飯碗遞給柳玉蘅說道。
柳玉蘅趕緊放下碗筷,伸手接過裴少卿的碗給他盛湯,然後眼中滿是柔情的雙手遞過去,“公子請用湯。”
在她心裡裴少已經不只是令她心動的男人那麼簡單,更是腹中孩子的父親,正在完全取代公孫逸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原因,本來就成熟有韻味的她更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散發著迷人的魅力。
裴少卿輕輕踢了踢她的腳。
柳玉蘅略帶羞澀、寵溺又無奈的白了他一眼,桌下兩隻腳互相一蹭褪去繡鞋,白絲包裹的玉足探了過去。
已經被裴少卿調好了。
“師孃,我也要。”趙芷蘭見師孃對裴少卿那麼好,有些吃味的說道。
柳玉蘅腳上忙碌著,手上也連忙接過她的碗,“真是見不得別人有。”
趙芷蘭笑嘻嘻的不以為意,心情愉悅的晃了晃腳,卻突然觸碰到一抹細膩的光滑,看向了對面的葉寒霜。
而葉寒霜面神色平靜的用著餐。
裝得還挺像,趙芷蘭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也脫了鞋把腳伸向裴少卿。
觸碰到趙芷蘭的腳,柳玉蘅頓時心裡一驚,下意識就想把腳縮回去。
但見趙芷蘭還沒發現是自己,她也不敢貿然驚動,只能強忍著羞澀和羞恥與徒弟一起在桌下戲弄裴少卿。
兩雙腳大小不一,卻同樣靈活。
看著風情各異的師徒兩人,裴少卿體會到的快樂不是兩倍而是四倍。
可惜這是在飯桌上不是在床上。
否則起碼是十倍快樂。
飯後,裴少卿前往千戶所當值。
“那個誰,過來,去給劉二狗傳個話,說他女兒失蹤一事本官已經跟許知府溝透過了。”剛進千戶所,裴少卿就隨機逮住碰到的一名下屬道。
被叫住的下屬立刻應聲而去。
剛進公房不到半個時辰,下屬就前來複命,“大人,劉二狗失蹤了。”
“什麼?”裴少卿驚詫的問道。
下屬進一步解釋道:“屬下打聽到劉二狗住處後立刻前往,但是見房門緊閉,聽領居說劉二狗今早都沒出現過,就意識到不對,強行破門而入後不見其人,屋內有人拖行和掙扎的痕跡,可見他是強行被人擄走的。”
“好膽!”裴少卿黑著臉呵斥道。
劉二狗眾目睽睽攔了他的駕,結果轉天人就失蹤,幹這件事的人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簡直是豈有此理。
又問了句,“門裡面是鎖住的?”
“是。”下屬點了點頭。
那很顯然是武者所為,因為普通人不可能輕易將一個活人弄出院牆。
裴少卿立刻起身,“去現場。”
他必須親自到現場走一圈,否則肯定會有百姓覺得是他惱恨劉二狗衝撞了車駕,所以才派人將其收拾了。
因此他不僅得去。
還得大張旗鼓的去。
裴少卿到劉二狗家不久,劉二狗家所處的街道就被人堵得水洩不通。
“這是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有不知情的路人打聽到。
“昨天攔裴大人喊冤的劉二狗失蹤了。”熱心的吃瓜群眾為其解釋。
“啊!”不知情的人一聽,下意識就搞陰謀論,“莫非是裴大人……”
“放你孃的狗屁!裴大人是那樣的人嗎?他現在就親自帶著人在裡面調查呢。”立刻有人為裴少卿辯解。
“看來劉二狗女兒失蹤肯定沒那麼簡單,否則他怎麼才剛攔駕喊冤就失蹤了?不就是有人想要捂嘴嗎?”
“這兩年失蹤的人少了嗎?我們那條街我知道的就丟了四個,縣衙查出什麼來了?連屁都沒查出一個。”
“裡面的水,深啊,萬幸現在裴大人來了,只希望能撥雲見日吧。”
很多事上面的人不知道,但百姓卻一清二楚,只是他們知道也沒用。
“閃開!閃開!統統閃開!”
一群衙役橫衝直撞的驅趕人群。
郭雲大步流星的匆匆往裡走。
但在劉家門口被靖安衛攔住。
“請勞煩通報一聲。”郭雲對守門的兩名靖安衛客客氣氣的拱了拱手。
得知劉二狗失蹤,裴少卿親自前往現場後,他立刻就帶人趕了過來。
一名靖安衛進去向裴少卿稟報。
裴少卿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就自顧自的繼續檢視屋裡的種種痕跡。
大冬天的,郭雲被晾在門口等了小半個時辰,裴少卿才慢悠悠出來。
“裴大人,這種案子怎麼勞得您親自出馬,交給我縣衙便是。”郭雲壓下心中的不滿,快步迎上去說道。
裴少卿冷冷的看著他,“交給你有用嗎?劉二狗女兒失蹤一事你們都沒能查出來,現在他失蹤了,你們就能查出來?一群尸位素餐的廢物!”
“大人,不確定有武者參與的情況下這本就是我縣衙的職責。”郭雲不軟不硬的頂了一句,如果不知道裴少卿阻他前程一事,他還會恭敬些。
裴少卿說道:“有武者參與。”
“可有證據?”郭雲問道。
“啪!”裴少卿雙眼微眯,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抽了過去,罵道:“滾。”
在他看來,劉二狗的失蹤多半跟郭雲脫不了干係,此人的囂張和膽大出乎他意料,現在竟然還敢跑到他面前來嚶嚶犬吠,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人群見狀頓時低聲議論起來。
“裴大人身份尊貴,但本官亦是朝廷命官,你何故辱我!”聽著四周嗡嗡的議論聲,郭雲目呲欲裂質問。
裴少卿懶得理他,頭也不回的拂袖而去,“封鎖現場,沒有本官的命令誰也不許進去,違令者殺無赦。”
“是!”在場的靖安衛大聲應答。
這種無視則更讓郭雲憤怒,可是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裴少卿離開。
郭雲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幻了一陣後才咬牙說道:“我們走。”
又帶著衙役灰溜溜的走人。
他沒回縣衙。
而是第一時間去府衙求見許廉。
“許大人,下官這個縣令真是沒法當了。”剛一見面他就如此說道。
許廉一頭霧水,“何出此言?”
“劉二狗突然失蹤了,這本來該是我縣衙的案子,但是裴大人卻強行插手,我與他分辨,他卻在眾目睽睽下給我一巴掌。”郭雲委屈的說道。
“劉二狗也失蹤了?”許廉眉頭皺成一團,根本沒關心郭雲被打的事。
郭雲只能又重複了一遍,“可失蹤案本就該我們縣衙負責,裴大人侵佔的不是縣衙的權力,而是大人您的職權啊,他還打我,這何等過分?”
“裴大人不是不講理的人,他打你自然有原因,你自己反思。”許廉見他一直告狀,心煩氣躁的敷衍道。
郭雲聽見這話尼瑪人都傻了。
他打我,還他媽要我反思?
只能憋屈的應道:“下官明白。”
“爹,二弟又想跑出門。”就在此時許松走了進來告狀,彷彿這又才看見郭雲,說道:“咦,郭大人也在。”
“這個狗混賬!”許廉黑著臉罵了一句,隨手抓起雞毛撣子,對許松交代了一句,“你替爹招待下郭縣令。”
話音落下就匆匆離去。
“是,爹。”許松應道,目送親爹背影遠去,臉上的笑容就頓時消失。
許松上前一步,“公子……”
“啪!”
回應他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公子為何打我?”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郭雲是又懵逼又委屈。
今天自己就他媽不該出門!
否則也不會連著挨兩耳光。
“打你?我還想殺了你!”許敬目光森冷,一字一句的逼問道:“誰讓這個蠢貨在這個關頭收拾劉二狗?”
“公子,我冤枉啊!”郭雲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哭喪著臉道:“劉二狗失蹤根本和我沒關係,我就是再蠢也不會在他前腳剛進了裴少卿的眼後腳就讓他消失,不是我讓人乾的。”
得知劉二狗失蹤,他也很震驚。
本來以為是許松讓人乾的,所以才著急忙慌的想過去接手控制現場。
但現在看來也不是。
那究竟是誰?
“不是你,還會是誰?”許松也愣了一下,皺起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以劉二狗的社會關係,也得罪不了什麼貴人,那除了他們之外,又還有誰會對這麼一個普通百姓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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