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請住手

第229章 牽連甚廣,徐徐圖之(二合一求月票

“聽見了,聽見了。”劉二狗眼淚都快流乾了,撲通一聲跪下給裴少卿重重的磕頭,“大人您是個好官啊。”

抓駱闖是他親眼所見,抓縣令和推官是他親耳所聞,這都表明了裴少卿是個嫉惡如仇的清官,哪怕是後面這案子查不下去,他也不怪裴少卿。

“唉,本官也是快當爹的人,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裴少卿悲天憫人的嘆了口氣,彎腰將其扶起和顏悅色的說道:“相信你女兒也不希望你就此一蹶不振,帶著她的期盼活著。”

“嗯。”劉二狗點了點頭。

裴少卿說道:“回去吧。”

劉二狗轉身哆哆嗦嗦的走了。

眼神一片灰暗,像是死了一樣。

“來人,備馬。”裴少卿喊道。

要抓郭縣令和王推官,他於情於理都該跟許廉這個知府打一聲招呼。

否則有理的他反而變得沒理了。

………………………

“唉,這狗日的劉二狗,盡他孃的沒事找事,不就是個閨女嘛,沒了就沒了,還去攔駕驚動了裴大人。”

縣衙後宅,一處亭子裡,郭雲和縣丞以及主簿圍爐煮茶賞雪發牢騷。

“誰說不是呢,現在他自己還死活不知,又讓裴大人對他女兒的案子更上心了,這人純粹是個掃把星。”

“幸好縣尊自有妙計應對,等陳頌一認罪,這件事就算是了結了。”

縣丞和主簿紛紛附和著,他們並不知道郭雲背後的人是許松,還以為讓陳頌頂罪的主意是郭雲想出來的。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

“滾開!靖安衛奉命辦差!”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

“前面在搞什麼?靖安衛?靖安衛跑來幹什麼?”主簿皺了皺眉頭。

還不等他們招人來詢問,就看見一群靖安衛步履匆匆的湧入了後宅。

“在那兒!拿下他們!”

三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衝上來的靖安衛抓住雙手反剪摁在桌子上。

“啊!放肆!你們這是幹什麼?”

“一群大膽狂徒!放開本官!”

“千戶所的?憑什麼抓我們?”

三人大聲嚷嚷,但是臉色卻都隱隱發白,虧心事幹得太多,這一時間他們也摸不準到底是哪件事爆雷了。

不過雖然心虛。

但氣勢卻很足。

“帶走!”靖安衛不與他們廢話。

“等等!等等!我跟駱百戶熟!”

“駱百戶在牢裡等你們團聚呢。”

三人聞言,如遭雷擊,能讓他們和駱闖同時被抓的事情就只有一件。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為大周立過功,我為大周流過血!我要見裴大人!我要見裴大人啊!”郭雲驚懼萬分,掙扎著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三人被帶走時縣衙外面已經聚集了許多百姓,看著這幕都議論紛紛。

“這是怎麼回事?咋都被抓了?”

“還用問,肯定是裴大人查明瞭這些黑心腸犯事的證據,否則為什麼裴大人一來,他們就全部被抓了?”

“裴大人真是神探吶,短短几天就查實了這些狗官的犯罪證據並繩之以法,蜀州有他確是我百姓之福。”

而另一邊,王推官今日休沐。

在家的他正摟著小妾。

“相公,好相公你來了嗎?”

“為夫已經……已經結束啦。”王推官趴在小妾背上氣喘吁吁的答道。

小妾:“…………”

她尋思還不如找根筷子呢。

“哐!”

房門突然被人粗暴的踹開。

床上兩的人同時循聲望去。

就看見數名身穿黑袍、戴著白色無臉面具的靖安衛挎著刀魚貫而入。

“啊!”小妾驚慌失措的尖叫。

王推官暴怒,“你們……哎呀!”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名靖安衛已經大步上前揪住他的頭髮將他粗暴的扯下床摔在了地上,蒼老的身子就像是一條皺皺巴巴、麻麻賴賴的肉蟲。

“你們……”王推官怒不可遏。

依舊是沒等他說完,兩名靖安衛上前將他提起,架著就往外面拖行。

“你們憑什麼抓我?憑什麼?”

“讓我穿件衣服,穿件衣服吧!”

靖安衛可不會體諒他,王推官就這麼在百姓面前展現了自己的嬌軀。

“哈哈哈哈哈,這小老頭一看就是正在家白日宣淫的時候被抓了。”

“哎呦喂,瞧著沒我孫子大呢。”

“別說,小東西怪別緻的。”

“看什麼看!看什麼看!本官殺了你們這些刁民!”羞怒交加的王推官歇斯底里的吼道,嗓子都破音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錦官城百戶所的兩位總旗、九位小旗在喝酒、如廁、當值、睡覺、查案過程中被抓。

另一邊,裴少卿到了知府衙門。

“今天是吶陣風把裴縣子吹到我這裡來了?”許廉笑吟吟的問了句。

裴少卿面無表情答道:“邪風。”

“出了何事?”許廉怔了一下後臉上的笑容頓時逐漸散去,鄭重問道。

裴少卿冷冷的說道:“好叫府君知道,靖安衛跟知府衙門早已出現了暗中勾結起來為非作歹的敗類……”

他將劉二狗自作聰明藏在井中搞假死牽扯出的一系列事情如實講述。

唯獨隱去了駱闖對許松的指證。

畢竟沒證據,說了許廉也不信。

何況雖然許廉表現出來的是個正義的好官,但以往都是不涉及到他身邊人,這回涉及到的可是他好大兒。

萬一他起了包庇之心怎麼辦?

護犢之情,是人之常情。

而且不說駱闖供述許松的事也能迷惑許松,讓他誤以為駱闖真的沒有出賣他,從而安撫住他,免得他跑。

“竟有此事,竟有此事,簡直是駭人聽聞,簡直是豈有此理!”許廉聽完後氣得渾身直哆嗦,重重的抓起一個茶杯砸在地上,“豈有此理啊!”

“許大人息怒,事已經出了,現在人也已經抓住了。”裴少卿勸道。

“抓住又如何?那些被當做牲口轉賣的姑娘能回來嗎?”許廉雙目充血發紅,聲音顫抖的說道:“本官失職啊!我要立刻上書向朝廷請罪。”

“許大人何須如此,是郭縣令王推官聯手矇蔽了你,這種情況下換誰來都一樣。”裴少卿說了句公道話。

許廉失魂落魄的搖搖晃晃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老夫想獨自靜靜。”

顯然他心裡很過意不去。

好人就是這樣的,總為難自己。

壞人一般都是為難別人。

“告退。”裴少卿轉身離去。

他走出府衙就剛好碰到許松。

兩人四目相對同時停下腳步。

“許大兄來得正好,許府君心情不佳,你好好開解開解吧。”裴少卿率先開口打破沉默,態度如常說道。

許松立刻問道:“出了什麼事?”

“說來丟人啊,最近兩年錦官城不時常有妙齡女子失蹤嘛,現在已查明是駱闖和王推官以及郭雲勾結起來所為,至於他們後面還有沒有人暫時不清楚,許府君覺得自己有失察之責過意不去。”裴少卿嘆了口氣說道。

“什麼?”許松大驚失色,滿臉不敢置信的說道:“怎……怎會如此?”

“許府君剛剛也是這反應,只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裴少卿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說道:“有的人表面看著正氣凜然,背地裡淨幹些為非作歹的事,誰能想到呢?你快去吧。”

話音落下,就與之錯身而去。

但許松站在原地沒動。

似乎是被這個訊息驚呆了。

良久,直到聽不見身後的腳步聲後他才回頭遠遠望著裴少卿的背影。

狹長的雙眸近乎眯成了一條線。

在來府衙之前。

他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但是從裴少卿的反應看,駱闖似乎是沒有出賣自己,只賣了郭和王。

這讓他的心情又輕鬆了幾分。

其實他也不怕被駱闖供出,因為他完全可以反咬對方是在信口汙衊。

但不被人出賣,總是高興的。

隨後他轉身匆匆進了知府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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