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昨晚剛過了統帥大軍親征的癮的狸將軍哪能接受被貶官,老老實實交代道:“領頭的大黑狗是隻有些道行的妖,妖丹不小心掉進了我肚子裡。”
“那還真是夠不小心的。”裴少卿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揪住狸將軍的耳朵咬牙說道:“那黑狗既然是妖,就有一定智慧,為何會平白無故的與你約戰?”
“不是平白無故,是它犯我疆土在先啊主公。”狸將軍梗著脖子辯解,振振有詞的說道:“城裡的狗老是無緣無故追逐我麾下將士,導致死傷無數,我自然要報仇,就弄死了不少狗,並給對方下戰書在城外決戰,定下錦官城的歸屬。”
裴少卿一時間神色驚疑不定。
他還是不敢確定那些狗是不是跟許松人口販賣的生意有關,因為如果跟許松有關的話不可能擅自跟狸將軍約戰。
“讓你的貓盯緊許松。”他說道。
狸將軍連連點頭,“末將遵命。”
…………………
“啪!”
芙蓉軒房間裡,許松滿臉憤怒的抬手一個耳光重重的抽在麻衣青年臉上。
而麻衣青年則低著頭不敢言語。
“混賬東西!連群狗都看不好,你怎麼不去死?”許松咬牙切齒的怒罵道。
裴少卿所料不錯,那些狗的確是失蹤的女子,因為最近風聲緊的原因,所以這批貨就囤在錦官城沒急著運出去。
但他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
損失了幾十件貨還是小事。
關鍵是引起了裴少卿的注意。
麻衣青年抿了抿嘴說道:“都是小的失職,我爹的魂魄在大黑身體裡待了太久被其同化了,導致越來越像狗,所以才會發生這種事,還請公子恕罪。”
最關鍵的是他當時不在,否則有他約束的話,他爹肯定不會幹出這種事。
畢竟他爹一向最聽他的話了。
哪怕是變成狗了也還是這樣。
“剩下的貨看緊了!不要再出現任何意外,你爹死了,想辦法儘快再培養一隻狗王出來。”許松冷哼一聲說道。
他們用的造畜法是弱化版,可以短期內將人變成狗,但是在變成狗過後就聽不懂人話了,必須有一隻狗王帶領。
麻衣青年為難的說道:“需要一條狗與人同吃同住多日,氣味相融,然後再設下祭壇,讓那人心甘情願獻祭出自己的五臟六腑餵狗與其融為一體方才能養出狗王,短時間內小的做不到啊。”
“你家裡不是還有條老黃狗嗎?跟你娘相依為伴。”許松淡淡的說了一句。
麻衣青年勃然色變,“公子……”
“別這麼看著我。”許松神色平靜的說道:“這是好事,你爹變成狗還多活了幾年呢,你娘也一把年紀了,疾病纏身當人也遭罪,還不如當狗呢,而且能幫到你,你娘一定也是心甘情願的吧。”
麻衣青年緊咬著嘴唇不語。
“想想你爹,他當初不是心甘情願幫你的嘛?你娘肯定也會,何必辜負她的一片苦心呢?”許松拍著麻衣青年的肩膀蠱惑道:“她老了,但你還年輕,讓她用自己的命給你鋪一段路,這很值得。”
“我……我知道了。”麻衣青年抬起頭看著許松,聲音乾澀的回了一句。
許松微微一笑道:“去吧,記住我的話,千萬不要再出現任何意外。”
麻衣青年行禮後告退。
“公子,郭雲小舅子到了。”不多時書童墨琴隔著門對裡面的許松說道。
許松走到幔帳後面:“讓他進來。”
“是。”墨琴應了一聲。
不一會兒,郭雲的小舅子袁永方就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隔著幔帳看見了裡面的人影立刻倒頭就跪。
“小的袁永方,拜見公子。”
“起來答話。”許松說道。
袁永方起身說道:“謝公子。”
“告訴我,你是怎麼認識玄黃教逆賊的?”許松語氣古井無波的詢問道。
袁永方小心翼翼的答道:“這兩人皆好賭,我與他們在賭場相識,一來二去熟悉了就得知了他們的身份,想著有朝一日可能用得上,便一直刻意與兩人維護著關係,經常對他們仗義疏財。
他們欠著我不少銀子,我從來沒讓他們還過,以兄弟相稱、私交甚篤。”
“他們當真親眼所見新來的王縣令是他們新任舵主?”許松沉著的問道。
袁永方連連點頭,“是。”
“那他們知道你借他們的身份令牌是要做什麼嗎?”許松又問了一句。
袁永方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們現在還催著我還令牌,被我敷衍著。”
“帶他們來見我。”許松吩咐道。
袁永方連連點頭應下。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袁永方就去而復返,帶著李同和張強兩人進了房間。
“二位,裡面這位是我家公子。”
袁永方指著幔帳介紹道。
李同和張強對視一眼拱手行禮。
“你們膽子倒不小,竟然敢向外人暴露玄教逆賊的身份。”許松輕聲說道。
李同和張強驟然色變,猛地扭頭怒視袁永方,“好你個混賬!我兄弟將身家性命託付給你,你竟告知旁人!”
“二位息怒,我家公子如何算得了旁人?放心,他定然不會害你們。”袁永方被嚇得倒退了一步,滿頭大汗的說道。
“我若是要害你們,也就用不著見你們了。”許松風輕雲淡的說道:“你們二人今後為我辦事,少不了榮華富貴。”
“哼!你算什麼東西,藏頭露尾之輩也想驅使我們哥兩?”李同嗤笑一聲。
張強附和道:“明知我們是玄教弟子還敢招攬,也算有幾分膽氣,既然如此為何隔簾相談?何不敞亮一些呢?”
“你們沒得選,你們可知袁永方借你們的令牌做什麼?”許松淡淡的問道。
張強和李同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許松直接給出了答案:“他將兩枚令牌給了兩名刺客,並讓這兩名刺客去刺殺前通州縣令,也就是你們新的分舵主,而現在看來刺殺顯然是失敗了。
你們運氣好的話,那兩名殺手刺殺失敗逃走了,你們的令牌也就沒落在王縣令手中;你們若運氣不好的話,那現在王縣令已經在懷疑你們有問題了。”
李同和張強頓時感覺天塌了。
“王八蛋!我們拿你當兄弟才把令牌借給你,但你卻欲致我們於死地!”
“去你媽的!狗雜種!我打死你!”
隨後兩人紅著眼睛,暴怒的衝向袁永方,將其踹倒在地後就是一頓暴打。
兄弟跟你心連心,你跟兄弟玩腦筋。
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按耐不住怒火。
畢竟他們肯將身份令牌借給袁永方就是真表現出了對他的信任,結果袁永方卻差點害死他們,讓他們怎能不怒?
“別打!別打!公子救我啊!”
袁永方蜷縮成一團連連呼救。
“夠了!事情已經出了,你們就是打死他又能如何?”許松加重語氣呵斥道。
李同和張強同時憋屈的停手。
許鬆放緩語氣說道:“他也不是想要害你們,而是想給你們場富貴,否則的話你們又焉能心甘情願為我所用?”
“對對對,公子說的是。”袁永方從地上爬起來,委屈的發誓,“真是天地良心啊,李兄張兄,平時相處我可有虧待你們的地方?那是掏心掏肺!就是見你們在玄黃教不得重用,心生同情,才想引薦你們給公子今後與我一起共事。
但直接說的話怕你們不接受,反而影響我們兄弟的感情,實在是沒辦法所以才出此下策,將你們逼上梁山啊。”
“說的比唱的都好聽,誰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李同呸了他一口唾沫。
張強看向許松,強忍著不爽悶聲悶氣的說道:“到了這個境地,如你所言我們也沒得選了,為你效力可以,但前提是我們倆得活著才行,可是依你所言我家舵主已經對我與張強起了疑心。”
“是啊,舵主起了疑心,現在沒動我們恐怕就是想順藤摸瓜,查出袁永方甚至是你。”張強也點了點頭附和道。
許松不由得拍腿大笑,“你們兩人還真是腦子轉不過彎,若是王縣令也為本公子所用呢?他還會追查此事嘛!”
張強和李同頓時呆在原地。
隨後同時反應過來。
對啊,他們舵主是臥底啊!現在公子掌握了這個情況,完全可以威逼利誘王縣令為其所用,這樣一來大家都為公子效力,王縣令又怎麼會為難他們?
“可是公子既然已經抓到了我家舵主的把柄,那直接去找他就好,何必還要拉攏我們兩個小角色?”李同不解道。
許松耐心的解釋道:“因為袁永方一直跟本公子說你們是人才,只是缺少發揮的機會,所以我才願親自招攬。”
事實當然不是這樣的。
他要用這倆人監視王縣令,免得王縣令被他脅迫後當面一套背面一套。
而且想要脅迫王縣令,手裡總得有點證據才行吧,這兩個人就是人證。
李同和張強卻真信了許松的話。
一時間動容不已。
他們就是兩個教中的小角色,竟然能被對方如此看重,自當以身相報。
“士為知己者死,願為公子效力!”
“我也一樣!”
兩人一前一後的跪下去表態。
“皆大歡喜,皆大歡喜啊!”袁永方笑嘻嘻的湊上來,“李兄張兄,今後我們三人同為公子效力,這是多好的事。”
“本公子從不虧待手下人,只要用心辦事,金銀財寶和美色,保證你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許松隨手畫著大餅。
李同和張強異口同聲道:“是!”
隨後許松問了一些關於玄黃教通州分舵的問題,比如地址、人數……
當天晚上他就約了王縣令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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