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翻山越嶺,蹚河涉水,穿過繁茂密林,走過陡峭懸崖,裴少卿終於見到了狸將軍說的那片翠綠竹林。
因為有的地方馬根本過不去。
所以他們後程全靠輕功和步行。
陳忠義等人都已經麻了。
躲在這破地方的人大人都要把揪出來交稅,真是對這大周愛得深沉。
“都打起精神,穿過這片竹林就到了。”裴少卿回頭看著眾人說道。
所有人都齊聲應道:“遵命!”
眾人都憋著一口惡氣,一會兒非得給那傢伙好看,讓你丫的躲進山裡抗稅,可害苦了我們這些追繳的人。
“夫人,你來走前面吧。”裴少卿害怕遇到偷襲,所以對柳玉蘅說道。
柳玉蘅點點頭就邁步走在前頭。
因為要出遠門,為方便行動她特意換了套束身的勁裝,豐腴飽滿的良心被勒得曲線畢露,長褲下的臀瓣弧度渾圓,隨著步伐輕輕地搖來搖去。
讓她身後的裴少卿大飽眼福。
不由自主和昨晚深入研究過的趙芷蘭的臀比了起來,得出的答案是趙芷蘭挺翹、柳玉蘅肥潤,各有千秋。
走在竹林中,微風拂面,夾雜著淡淡的清香,讓趕了許久路的眾人都覺得心曠神怡,煩躁感消散了許多。
突然隱約聽見一陣悠揚的琴聲。
隨著越往前走,琴聲越明顯。
柳玉蘅停下腳步看向裴少卿。
“去看看。”裴少卿輕聲說道。
眾人當即循著琴聲源頭而去。
在竹林中走了不到一刻鐘,終於看見了撫琴之人,是一名風度翩翩的白衣青年,目測二十多歲,正坐在竹林間閉目彈奏,周身落葉隨風起舞。
在他前方趴著一頭體型龐大的黑毛野豬,安靜的閉著眼睛,面部表情柔和,似乎是很享受聽曲子的感覺。
裴少卿腳邊的狸將軍不方便在這麼多外人面前說話,所以喵了一聲。
就是辣個人!就是辣頭豬!野豬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眼神銳利不善的遙遙盯著裴少卿等人。
狸將軍貓仗人勢。
毫不畏懼的瞪了回去。
側對眾人而坐的青年依舊在專心致志撫琴,似乎沒察覺他們的到來。
柳玉蘅低聲提醒,“公子,此人頗有隱士高人風範,且小心為重。”
“陳總旗。”裴少卿喊了一聲。
陳忠義上前一步,“大人。”
“去試探下。”裴少卿吩咐道。
陳忠義面色凝重的應道,“是!”
隨即扶著刀柄走向了白衣青年。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看著這一幕。
一身官服,腰挎長刀的陳忠義步伐沉穩的不斷緊逼,而青年則始終閉著眼睛彈奏,神色淡然、無動於衷。
琴聲悠揚,一陣清風襲來,竹林如浪一般翻湧,片片竹葉蕭蕭落下。
“來者即是客,何不待我奏完此曲體現待客之道。”青年一邊行雲流水的彈琴,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陳忠義腳步一頓,回過頭看了裴少卿一眼,隨後一咬牙,大步上前直接抬起一腳向青年面前的桌案踹去。
“還彈琴?!”
青年閉著眼睛,緩緩抬手去擋。
“哐當!”
放古琴的桌案連同著青年本人一起被踹翻倒在地上,琴聲戛然而止。
“日!沒唬住,豬兄救我!”青年狼狽的在地上滾了一圈,慌忙喊道。
那野豬頓時便衝了出來把青年護在身後,眼神惡狠狠的瞪著陳忠義。
陳忠義懵了。
裴少卿等人也傻了。
不是,你他媽沒那兩把刷子裝得跟個絕世高手一樣幹啥,有病是吧。
小雞崽子孵蛋——你裝你媽呢!
爬起來的青年看清了陳忠義那一身打扮,臉色大變,顧不上拍身上的灰塵,“原來是靖安衛的兄弟,我是奉公守法的好人啊,就種種花草養養豬什麼的,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
不是,本將軍昨晚上竟然就被這個花架子給唬住了?真是豈有此理!惱羞成怒的狸將軍喵了一聲,衝上去跳起來給白衣青年一頓貓貓拳。
“哎喲別打別打。”白衣青年手忙腳亂的抓住騎臉輸出的狸將軍,已經認出了它,笑著說道:“真是很可愛的貓咪,還不知是哪位大人養的?”
“最多鍛體境中期。”柳玉蘅根據剛剛他接不住陳忠義一腳做出判斷。
裴少卿微微頷首,帶著一眾下屬昂首闊步的走了過去,中氣十足的說道:“本官通州百戶所總旗裴少卿。”
狸將軍掙脫下去,跑到裴少卿身旁跳到他肩膀上蹲坐著,仰起頭居高臨下一臉傲慢和輕蔑的俯視著青年。
崽種,本將軍的人來了。
你要為昨晚的事付出代價!“原來是裴總旗當面。”青年連忙鄭重一拜,認真說道:“久仰久仰。”
“哦?你也聽說過本官麼?”裴少卿很受用,微眯起眼睛淡笑著問道。
自己在通州還真是無人不知啊。
青年表情一僵,不是,咋還有人追著問的呢,尷尬一笑,“不敢欺瞞大人,小的已經有月餘沒下山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裴少卿的事蹟。
“那你為何不下山?是不是藏在山裡幹見不得人的勾當?”裴少卿厲聲質問,這種不出門的宅男真討厭。
讓他想裝個逼都裝不到。
“沒有沒有。”青年連連擺手,賠著笑說道:“我就是單純喜歡種點奇花異草,藥材什麼的,不擅長與人打交道,大人,我是一等一的好人。”
“好人?”裴少卿冷笑一聲,語氣不善的說道:“好人會偷稅漏稅嗎?”
“啊!”青年懵了。
裴少卿提高語氣,“你在這山裡開闢田地,有按時交夏稅秋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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