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卿從不吝嗇花錢。
因為他的錢來得太容易了。
但要讓他覺得這錢花的值才行。
想買斷豔名響徹錦官城的女明星絳雪的永久試用權,無疑要筆鉅款。
他覺得不值,所以不想花錢。
相反,他還想從中賺一筆錢。
“平陽男,這是絳雪的身契,只要一萬兩白銀,絳雪就是您的人。”
劉媽媽從一個盒子裡拿出一張賣身契,面帶笑容,咬著後槽牙說道。
這價格不可謂不貴,他前世秦淮八豔之一董小宛贖身銀子才三千兩。
“劉媽媽,見絳雪一面,需要銀兩幾何?”裴少卿風輕雲淡的問道。
劉媽媽有些疑惑他都成了絳雪入幕之賓來咋還問這個,不過依舊如實答道:“十兩白銀,若是獻舞獻曲的話另作他價,通常需在百兩以上。”
畢竟能請絳雪出面作陪的人大多數非富即貴,也不可能只花個低消。
“絳雪哪一年開始接客?”裴少卿微微點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問道。
劉媽媽答道:“二八之齡。”
“如今芳齡幾何?”裴少又問。
劉媽媽再答:“剛滿一十九。”
“那就是接客三年。”裴少卿放下茶杯,不鹹不淡的說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絳雪有挑客的資格,就算接客一百天,平均每次一百兩,也是一萬兩,三年下來就是三萬兩白銀。
我給她贖身要一萬,這麼算下來劉媽媽再給本官兩萬兩白銀便可。”
“什麼?”劉媽媽傻眼,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問道:“平陽男是說我把女兒許給你,還要倒給你兩萬兩?”
“當然!給絳雪贖了身,她就是我的人,劉媽媽用我的人賺的銀子不該物歸原主嗎?”裴少卿點點頭,語氣雖然風輕雲淡,但卻又理直氣壯。
“這這這……豈有此理!從未聽說過這等道理!”劉媽媽氣得連連拍打胸脯,強忍著惱怒說道:“平陽縣若是想要仗勢欺人,那還請明說!”
“這就叫仗勢欺人了?我還沒算絳雪的嫁妝呢。”裴少卿搖了搖頭。
劉媽媽眼睛瞪得像魚眼,嗓子都因為太過驚怒而破音:“還有嫁妝?”
“女兒出嫁,還是嫁給本官這等顯赫的人物,媽媽不給嫁妝,莫非是看不起本官?看不起威遠侯府?那本官可要發飆了!”裴少卿冷臉說道。
劉媽媽:“…………”
“天菩薩!我怎麼活啊!”她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揮舞著手帕哭天喊地起來,“欺人太甚,平陽男你欺人太甚哇!哄走我最賺錢的女兒,還要讓我倒貼錢,又哪有這樣的道理?”
“劉媽媽鼠目寸光也。”裴少卿搖了搖頭,又自顧自倒了杯茶,慢條斯理的說道:“我花錢買,那絳雪今後可就與芙蓉軒形同陌路,再無關聯。
可若媽媽真拿其當女兒出嫁一般對待,她還能不記恩情?日後芙蓉軒遇到昨晚那種麻煩求上她,她給本官吹吹……枕邊風,本官能不幫嗎?”
嘿,你猜咋地,他還真能不幫。
畢竟他一向是間接性當人。
劉媽媽的哭聲戛然而止,眼珠溜溜轉,心裡琢磨著這筆生意值不值。
裴少卿直接說道:“還有什麼可考慮的?你不同意,難道本官就會掏銀子了?劉媽媽,見好就收,否則真逼得本官仗勢欺人,那就不好了。”
看著對方理直氣壯的嘴臉,劉媽媽氣得牙癢癢,確實,裴少卿鐵了心不給錢,就是搶人,她又能怎麼樣?去府衙告官嗎?
說不定裴少跟知府坐一起審她。
而且如果真能借此跟裴少卿拉上關係的話,那這筆生意倒也不算虧。
當即麻溜爬了起來,老臉笑成了向日葵,“哎喲,平陽男放心,絳雪可是我最愛的的親親女兒,她出嫁尋得好歸屬,媽媽我肯定得備嫁妝。”
“那贖身銀……”裴少卿緩緩道。
“什麼贖身銀?”劉媽媽打斷裴少卿的話,笑著說道:“絳雪可是賣藝不賣身的,媽媽我是嫁女兒,又不是賣女兒,你們郎情妾意,我還能棒打鴛鴦嗎?當然是滿心歡喜的成全。”
“劉媽媽這不就把路走寬了?我看有劉媽媽經營,芙蓉軒必將在錦官城長盛不衰。”裴少卿哈哈一笑,隨即又說道:“那我今日就帶絳雪走。”
“誒,公子稍坐片刻,我先叫絳雪來陪您,然後就立刻去備好女兒的嫁妝。”劉媽媽喜笑顏開的往外跑。
裴少卿連忙喊道:“等等。”
“不知平陽男還有何吩咐?”劉媽媽頓時停下腳步,扭頭看著他問道。
裴少卿隨口說道:“勞煩再給我找個小而精的院子用來安置絳雪。”
劉媽媽頓時一陣牙疼,讓她幫忙找院子,她總不可能找好後找裴少卿報銷,所以這院子多半也要是白給。
“我手上還真有幾處宅子,這其中一處雪兒肯定喜歡,平陽男也一定會滿意。”劉媽媽強顏歡笑的說道。
可見這芙蓉軒真的是個吸金窟。
裴少卿又道:“再找幾個下人。”
劉媽媽:“…………”
白給了這麼多,也不差這點了。
“是。”她應了一聲轉身就跑。
生怕裴少卿繼續得寸進尺。
片刻之後,一襲紅裙,走路有些不自然的絳雪推門而入,一進來就順勢坐在裴少卿懷中,摟住他的脖子。
“公子真給奴家贖身了。”她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嬌聲嬌氣的說道。
她還真怕裴少卿玩夠就甩了她。
這種事青樓裡面發生得太多了。
裴少卿伸手捏著她軟嘟嘟的白臉說道:“好雪兒,你可真不便宜啊!”
雖然他一分錢沒花,還賺了。但也不妨礙他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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