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京城,北鎮撫司衙門。
魏嶽正在用午膳。
雖然身居高位,但他生活上卻還算簡譜,除非是宴請賓客,否則獨自一人用飯時,每餐都只是一葷一素。
“義父,”一名身材魁梧,面板黝黑,氣度沉穩的青年快步走了進來。
魏嶽問道:“峰兒,什麼事?”
“孩兒在門口遇到了通州百戶所的人,說是裴少卿有要事彙報,十萬火急。”陸峰沉著臉面無表情說道。
他倒不是心情不好,只是自幼的經歷造就了他現在這個冷淡的性子。
魏嶽立刻說道:“帶到偏廳。”
裴少卿不經過千戶所,特意派人來京城,說明肯定是不得了的大事。
他又哪還有心思吃飯。
“是。”陸峰領命而去。
很快,孫有良在陸峰的帶領下在偏廳見到了魏嶽,立刻行禮,“卑職通州百戶所小旗孫有良參見大人!”
“免禮。”魏嶽大手一揮,開門見山道:“裴少卿差你前來所為何事?”
“這是我家大人的親筆信。”孫有良掏出裴少卿的信低著頭雙手奉上。
陸峰上前接過後轉遞給魏嶽。
魏嶽拆開一看,勃然色變,抬頭疾聲問道:“信中所說的供詞何在?”
他不是一個控制不住情緒的人。
但蜀王謀反反,這太駭人聽聞。
“回大人,供詞在此。”孫有良聞言又立刻拿出王五和燕司辰的口供。
陸峰再次上前接過交給魏嶽。
魏嶽此刻已經冷靜下來,神色也恢復了平靜,沉默不語的迅速看完兩份口供,說道:“你隨我進宮面聖。”
“大人是說我?”孫有良驚疑道。
自己居然有幸能見到皇帝!“嗯。”魏嶽已經大步往外走。
孫有良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跟上。
進宮路上,魏嶽一直在告誡他稍後見到皇帝要注意的地方,“陛下沒點你不得妄言,點到你上前答話時要跪著低頭,切記不可仰面視君……”
景泰帝今天的心情很不錯。
因為裴世擎的信快馬入京,表示已經開始備戰,等明年一開春就揮兵北進,對北蠻發起滅國之戰,並請求京城為明年大戰籌集糧草等等物資。
一高興,就感覺吉爾能動了。
“去告知宛貴妃,朕馬上過去。”
人老了,有興致就得馬上做,否則等興頭一過,那又是霜打的茄子。
劉海抿嘴一笑,“是,陛下。”
“狗東西笑個甚,你這老狗又哪懂得男人的樂趣。”景泰帝清晰看見了他臉上揶揄的笑容,也不以為意。
劉海笑眯眯的說道:“奴婢十歲就受刑跟了陛下,自然是不懂,但是看見陛下高興,奴才也跟著高興。”
“行了,快去快去,朕給威遠侯回完信就過去。”景泰帝揮揮手道。
劉海再次應道:“奴婢這就去。”
宛貴妃聽見皇帝要來,而且還是大白天要她侍寢,又是歡喜又是憂。
歡喜的是曠日已久的她終於能迎來滋潤,憂的是皇帝每次把她弄得不上不下的,事後反而比沒弄更難受。
可偏偏皇帝在場,她也不能唾手可得,亦不能假以外物,更不能和宮女虛凰假鳳,要硬生生扛到皇帝走。
送走劉海,宛貴妃低頭看著懷裡的三花貓嘆了口氣,“你說本宮的命怎就那麼苦?大好年華守著活寡。”
如果皇帝願意吃藥就好了,不過皇帝為了身體從不吃那些虎狼之藥。
“喵。”三花貓無法跟她共情。
因為狸將軍一對一時挺猛的。
宛貴妃對三花貓的叫聲進行自我理解,擼著它的毛說道:“放心,本宮肯定不會讓你跟我一樣受這種空虛寂寞的滋味,改日給你找只公貓。”
“喵!”三花貓當即表示噠咩。
它才不會對不起自己相公呢。
儘管再煩,宛貴妃還是要想盡一切辦法去取悅皇帝,讓其盡興而歸。
她立刻讓宮人去做準備。
景泰帝到永寧宮時見宛貴妃寢室門關著,也不出來迎接,心裡並沒有因此不喜,反而是有些期待和激動。
因為他很瞭解,宛貴妃這女人不僅跋扈,還風騷放浪,往日為取悅他總想出不少新玩法,這回肯定也是。
其剛進宮那年,拋開利益因素他確實迷戀上了對方年輕美貌的身體。
否則宛貴妃都不可能懷孕。
“你們都退後。”
他打發走太監,親手推開了門。
隔著垂下的幔帳看見了床上曲線婀娜的身影,心裡有些火熱,上前一把掀開簾子,更是心都猛顫了一下。
只見床上宛貴妃髮鬢整齊,但臉上卻戴著靖安衛的無臉面具,身上是一套普通靖安衛的制服,裙襬下卻是兩條白色冰蠶絲包裹的美腿和玉足。
“卑職靖安衛北鎮撫司小旗姜月娥參見陛下。”宛貴妃爬起來高高的撅著屁股跪下,語氣嬌滴滴的說道。
景泰帝龍顏大悅,捏住她的下巴說道:“你總能給朕搞出些新花樣。”
“陛下~”宛貴妃伸手去揭面具。
“不要!”景泰帝阻止了她,呼吸急促的說道:“朕要的就是靖安衛。”
“陛下!魏嶽求見!稱十萬火急之事。”門外突然傳來劉海的聲音。
他其實已經從魏嶽那裡知道了是什麼事,所以才敢在這個關頭去打擾皇帝的雅興,但卻不好公開說出來。
老年人,特別是每天身體和心理都很累的老年人,有興致很不容易。
但凡只要一分神,就完了。
景泰帝剛剛衝上兩個頭的血液瞬間退去,感受著那裡再無動靜,他看著風騷入骨的宛貴妃突然無比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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