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行一千五百里!那從通州到府城都要不了一天,真是了不得!”“傳說中的汗血寶馬也比不上。”
圍觀者驚呼不已,議論紛紛。
就像現代人圍觀法拉利一樣。
裴少卿也是難掩羨慕之色,在現代他都喜歡寶馬,更別說在古代了。
不過他已經意識到自己不該不認識這馬,便找補了一句,“小侄第一次見到龍血寶馬時就幻想不知何時能有一匹,如此神駒,日思夜想啊!”
“你這個願望已經實現了,陛下也賜給了你一匹,不過是下品,正在來路上。”魏嶽語氣平靜的說道。
“恭賀大人喜得皇上賜下神駒!”
一眾靖安衛立刻出聲祝賀。
裴少卿也是喜不自禁,滿臉動容的朝著京城方向拱手說道:“卑職唯有實心用事,以死相報皇恩浩蕩!”
這皇帝老兒硬是要得。
升官、封爵、賜神駒。
太大方了!
不是都說皇帝越老越摳門嗎?“行了,走吧,陛下說這都是你應得的,此次的事辦好,他還另有重賞呢。”魏嶽說完就牽著馬往外走。
人群立刻自動分開了一條路。
待兩人走遠後,才低聲猜測魏嶽的身份和議論皇上對裴少卿的恩寵。
…………………………
“罪人燕司辰,見過魏鎮撫。”
因為裴少卿有意關照,被關押已久的燕司辰精神頭不錯,看見魏嶽時表現得很平靜,甚至還沒失了禮節。
“你供詞上所言,是真是假?”
魏嶽面無表情的開門見山問道。
“將死之人,何必欺君?”燕司辰已經迫不及待想跟家人團聚,哈哈一笑說道:“二叔把大伯踹下去才當了皇帝,我爹想效仿,又有何不可?聽說大伯曾說過句始作俑者其無後乎?如果不是陰差陽錯,我們才剛開了個頭,還沒積蓄完力量就被裴少卿發現,那未嘗不能成功!我爹未嘗不能當皇帝!我未嘗不能當太子啊!”
燕司辰越說越激動,雙手抓住面前的牢門柱子,幾欲癲狂的咆哮道。
裴少卿心有慼慼,當爹可真難。
以後一定要爭取好好教育孩子。
如果真要有燕司辰和原主那樣的逆子,他也一定將其扼殺在搖籃中。
免得給自己埋下顆大雷。
聽著這大逆不道的話,魏嶽眼神驟冷,伸手一把從牢門縫隙掐住了燕司辰脖子,“犯上作亂之徒,當誅。”
強烈的窒息感襲來,燕司辰臉色迅速變白,但他沒有恐懼,反而露出詭異的微笑,嘴裡發出咯咯的笑聲。
魏嶽既然這麼直截了當的殺他。
就說明,他爹,他弟弟,他後媽和妹妹……蜀王府裡所有人都會死!他還真怕二叔會顧念舊情和民間輿論而心慈手軟呢,但現在放心了。
爹,好弟弟,我先下去等你們。
我們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嗬~嗬嗬嗬……”
燕司辰被咔嚓一聲擰斷脖子,腦袋耷拉了下去,嘴角的笑容還沒散。
“魏叔叔?”裴少卿驚疑不定。
不是,蜀王世子,皇家血脈。
你就這麼跟殺雞似的直接殺了?魏嶽冷著臉鬆開屍體,收回手掏出一張絲帕擦了擦,語氣不鹹不淡的說道:“陛下讓我確定蜀王謀反一事是真是假,若是為真,平叛即可。”
他不覺得被王五指控、又前來劫獄被裴少卿抓了個現行的燕司辰作為蜀王世子,會冤枉自己的親爹謀反。
親自當面確定燕司辰的供詞都完全是出自他本人之口,就已經夠了。
至於更多的證據?不需要。
皇帝對於這種事的態度向來都是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能放過一個。
對自家人更是如此!
所以既然蜀王府上下的都要死。
那燕司辰先走一步也無甚不妥。
裴少卿本來還擔心皇帝不會對蜀王下死手,想安排柳玉蘅在剿滅蜀王府的時候放冷箭,讓蜀王死於流矢。
現在看來他低估了皇帝的狠辣。
還有魏嶽也挺狠,皇帝的親侄子也說殺就殺,沒有絲毫遲疑和猶豫。
似乎對天家血脈毫無敬畏之心。
換一個人來,哪怕這是皇帝親口下的命令,也肯定不會如此果斷吧。
不過他也好想試試所謂的天家血脈殺起來,跟殺普通人有什麼不同。
“明日一早,我的人到了後就立刻去府城。”魏嶽語氣冷冽的說道。
裴少卿立即應道:“是,大人!”
蜀王府的滅亡正式進入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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