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柳蜃的諷刺,李林不是很在意。
小孩子不懂事,他難道還要和對方一般見識嘛。
現在他已經明白了,甭管柳蜃多少歲,就憑她這小孩子的心性,她就沒有長大。
看作小孩子沒有任何問題。
李林在意的是其它事情。
比如說,樹仙娘娘未曾有過婚配這事,就足以讓人高興了。
雖然柳蜃嘴裡罵著人,但她還是很期待地飄過來,對著李林的手掌心吸了口。
然後便渾身打顫,眼白翻著,左搖右晃飛去了。
一邊飛還一邊罵罵咧咧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李林搖搖頭,騎馬回到縣城,剛到城門口,便有個士兵小跑過來抱拳說道:“縣尉大人,縣丞大人說見著你,請你立刻去縣衙一趟。”
如此,李林便不急著回家了,先是去了縣衙。
在縣衙門口翻身下馬,自有衙役過來,幫他牽走駿馬到隔壁的驛站中拴好。
一進公堂,便看到那裡站著十幾個人,看打扮,風塵僕僕,臉色黝黑,卻又沒有農民那種茫然的感覺,想來不是鏢師便是遊商。
李林一進來,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溫愎和蔣季禮都向他拱拱手。
接著溫愎說道:“縣尉,你別來得正是時候。”
李林視線看向那十幾人,問道:“他們這是……什麼人?”
蔣季禮搖著扇子笑道:“從越郡過來的人。”
聽到這話,李林表情都有些動容。
自打紅霧事件後,越郡的情況幾乎就不為外人所知,除了朝廷派去的幾名間諜拼死送出了些情報外,便沒有人再知道那片地方的情況了。
沒有人敢過去,因為聽說越郡附近,有很多奇怪的黑蟲,一片一片地飛舞,封鎖了很多地區。
另外,間諜帶出來的情報,是不可能隨便說給普通人聽的。
所以即使津郡和越郡交界,對那邊的情況也一無所知。
而現在,居然有人從那邊過來了。
李林看著他們,問道:“可真是從越郡過來的?”
“我們真是從越郡回來的。”這十幾人中領頭的漢子作揖:“幾位大人,我們不敢騙人。”
蔣季禮點頭說道:“我剛才已經詢問他們半個時辰有餘了,他們所說的話,並沒有矛盾之處。”
李林相信蔣季禮的能力,他吁了口氣,問道:“越郡的民眾,情況如何了?”
一群人表情再次沉默起來。
蔣季禮在旁邊說道:“這事我問過他們了,越郡人口損失過三分之一,而且南蠻人和他們開始混居。”
“秦佗真是南蠻人的後代?”李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一般來說,大齊人沒有幾個想與蠻夷混居的。
蔣季禮搖頭:“秦佗這人我曾打聽過底細,他未起事前,是越郡知府,三十二歲便在越郡紮根,但在那之前,他是西岐秦家出身,正宗大齊人,與南蠻人沒有任何關係。”
溫愎在旁邊也說道:“那太奇怪了吧,西岐山的人,應該更忌諱與蠻夷勾結才對啊。”
蔣季禮也是一臉不知為何的表情。
李林只能先將這個疑問放到一邊,他看著這些人,問道:“我聽說越郡邊關等區域,都有黑蟲潮,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黑蟲潮已經消失了。”領頭漢子答道。
李林又問道:“那越郡的邊關,沒有限制你們出行?”
這漢子還是搖頭,隨後他說道:“越郡與其它地方可以通行通商的命令,還是越王發出來的。”
越王?
哦,秦佗。
按理說,這種將反賊稱王的說法,是要被訓斥的,但三人都不在意,他們都在思考著這些政令背後的意義。
李林只想了會,便說道:“越郡那邊在休養生息。看來短時間內,他們是不想打仗了。”
蔣季禮也點頭:“我也這麼認為。”
溫愎問道:“有沒有可能,這是一種……計謀。”
李林笑道:“戰報可以騙人,但戰線不會。放任民間通行,看來越王想要通商了。”
而這些人,也恰好是遊商。
溫愎此時便若有所思,感覺自己學到了。
李林看著蔣季禮,說道:“縣丞,麻煩你修書一封,飛鴿傳書給津城那邊,告之黃知府,建議他截斷所有與越郡的生意往來。特別是鐵器或者鐵礦。”
“確實應當如此。”縣丞轉身便走。
李林又對著這些遊商說道:“你們過來,帶著什麼商品嗎?”
領頭的漢子搖頭。
“那你們是津郡人嗎?”
“對,我們是塘岸縣人。”
“你們想回家?”
“稟大人,我們打算回家休息一段時間,暫時不經商了。”
李林笑道:“你們暫且不能回去。”
“為何?”
“你們得去一趟津城,去見黃知府,將你們所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這事自然得讓黃言知道的。
而這事,也得讓黃言有自己的判斷,李林不可能替他做決定,只能建言。
這話一出,這些人都嚇了一跳。
像李林這種縣尉,對他們來說,都已經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知府何等尊貴,豈能是他們想見就見的?
李林還以為他們是害怕路上出事,便說道:“放心,我會派一百鄉軍護送你們過去的,路上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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