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元璋這一反問。
陳義也很清楚,如果自己回答不好,後果就是死路一條。
但陳義今日既然來了,也根本不怕。
畢竟這麼多年了。
只要能夠找到北平,找到馬嬤嬤,那就能夠順勢找到他,他也根本沒有打算躲,甚至是在心底深處,他很期待被朱元璋找到。
這就表明,皇長孫能夠被認回來了。
“皇上如果能夠找到臣,那就表明了一點,皇上已經認出了皇長孫了。”
“早在當初皇長孫在軍隊,在大明揚名立萬時,臣就有著幾分期盼,希望皇上和太子能夠認出皇長孫,這樣也能夠完成皇后娘娘的遺願,讓皇長孫認祖歸宗。”
“在看到錦衣衛後,臣心安了,皇上和太子認出了皇長孫。”陳義帶著幾分感慨,還有放鬆的說道。
當然!
他也有著一種大願完成的感受。
“既遺願是讓雄英認祖歸宗,那你很多年前就應該來應天告訴咱。”
“而不是讓咱苦等了這麼多年。”朱元璋冷冷道。
“不敢欺瞞皇上。”
“當年皇后娘娘就已經交待了,若是皇長孫一直在民間,那就不要將皇長孫的身份洩露一分一毫,直至當年所有的知情人全部都死了,讓皇長孫還活著的秘密永遠塵封。”
“雖然不能恢復身份,但能夠讓皇長孫一直在民間安穩度日,作為一個普通人活著。”
“而如若皇長孫能夠被皇上發現,皇上也要尋找當年的證據,那臣等就有責說出皇長孫的真相,還有當年的真相。”陳義恭敬的說道。
聽到這。
朱元璋原本還有些憤怒的神情逐漸的緩和了,他明白,這的確是自己妹子的意思。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雄英怎麼會死而復生?”
“又是怎樣從皇陵離開的?”
“這些事情你一一給我說清楚。”朱元璋沉聲道。
“回皇上。”
“當年,皇長孫的確是已經診斷沒有脈象,沒有生機了。”
“可在蓋上了白布後。”
“皇長孫身上忽然出現了一陣陣的金光……”
說到了此處。
陳義臉上浮起了一種震撼之色,眼睛睜大,雙手都在擺動,似乎在全力形容著當年發生的神蹟,那並非人力能夠產生的神蹟。
聽著他的話。
朱元璋和朱標相視一眼,都是一臉的古怪。
一旁的蔣瓛還有幾個錦衣衛都不敢開口。
實在是陳義說的太過天方夜譚了。
“你是在與咱說笑,還是認真的?”朱元璋帶著幾分詫異的問道。
如若不是此刻這般威肅,朱元璋都以為陳義在胡言亂語了。
“皇上。”
“這個地步,臣怎敢胡言亂語?”
“當年那神蹟出現,不僅僅是臣看到了,還有馬嬤嬤,他們幾個也都看到了。”
陳義一臉嚴肅的回道。
然後目光看向了身邊的幾個老人。
朱元璋目光移動,落在他們身上。
“回皇上,陳太醫所言屬實。”
“當年那神蹟,臣等都看到了。”
“金光閃爍,完全將皇長孫給包裹了,而且在那金光消散後,陳太醫再次為皇長孫把脈,皇長孫竟然恢復了幾分脈搏,雖然很微弱,但一直都在恢復。”
“臣也可以作證,陳太醫之言屬實。”
“那金光宛若神蹟。”
“……”
另外五人跪在地上,紛紛開口作證。
而且看著他們認真的樣子,眼睛睜大,一臉震撼,想來是過去了這麼多年後,他們仍然無法忘記當年的神蹟。
而聽著這些的朱元璋與朱標兩人完全都驚了。
他們想過朱雄英會是最後太醫妙手回春救活了,也想過會不會是天花退了,朱雄英依靠自己扛了過來,但萬萬沒有想到會是神蹟的出現?
這…這也太令人不敢相信吧?
“神蹟之後,皇長孫逐步在恢復生機,原本臣打算出去上奏皇上,但皇后娘娘阻止了,她說這一場天花絕對不是意外,如若讓皇長孫留在皇宮,留在應天,就算這一次劫後餘生,但未來說不定還會遭人所害。”
“娘娘說…說她已經快不行了……”
說到了這。
哪怕過去了這麼多年,但陳義的眼淚卻是無法止住,淚流滿面。
“她已經沒有辦法再護住皇長孫了。”
“如果再讓皇長孫留下,她就算…就算是死也不放心……”
陳義聲音發顫的說著。
話到了這裡。
朱元璋和朱標兩人的臉上也充滿了悲慼。
透過陳義的話。
他們似乎也可以想到當年馬皇后在彌留之際有多不捨,又有多擔心。
“所以娘娘在彌留之際下了旨意。”
“秘密傳召了當年的錦衣衛統領二虎,讓他幫忙在孝陵墳墓做了手腳,挖了一個地道。”
“並且嚴令所有看到了皇長孫身上發生神蹟的宮人們立誓不可外洩一分,並且在臨終之際將臣等都遣散了。”
“之後,又單獨交代了馬嬤嬤還有臣。”
“娘娘讓臣與馬嬤嬤好好照顧皇長孫,讓他平安長大,讓他好好活著。”
“並且離應天越遠越好,離皇宮越遠越好。”
“交代了所有事情,臣等就拜別了娘娘了。”
“之後,二虎統領帶著還在恢復生機,也在恢復的皇長孫交給了臣與馬嬤嬤,我們帶著皇長孫連夜離開了應天,沿途還有二虎統領派了幾個錦衣衛保護,最終在的北平府落腳,選擇此地,自然是因為離應天很遠,如若沒有意外,皇長孫不可能再歸於應天,能夠好好生活。”陳義緩緩開口述說著,將當年事情的原委全部都說了出來。
聽到了這。
朱元璋與朱標也完全明白了為何朱應會在北平府,為何不知原本籍貫之地,為何父母為空,又為何能夠從皇陵內悄無聲息的離開。
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那幾個隨行的錦衣衛呢?”朱元璋問道。
雖然他心底有著幾分猜測,但還是想要確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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