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錦衣衛上奏,這些山匪皆是死士,訓練有素,讓北平軍都吃了大虧。”
“最先開始是針對沈家的。”朱元璋緩緩說道,在提及最先針對沈家的時候,他老眼之中也是一亮。
朱標作為朱元璋親自培養的儲君,只是隻言片語自然就能夠想到什麼。
果然。
在聽到這些後。
朱標略微一愣,然後道:“不會是雄英做的吧?”
“為何如此說?”朱元璋則是笑著反問道。
“沈家如若說得罪了誰,雄英絕對是第一個。”
“不僅當初將雄英給安到了大寧邊軍,意圖讓戰爭害死雄英。”
“再而就是之後還有針對玉兒他們,還派遣殺手。”
“這些卷宗雖然封存了,但這可是實打實的發生了。”朱標沉聲道。
“你心中所想的也與咱想的一樣。”
“如果是針對沈家,那雄英的可能有很大,畢竟雄英這小子咱也看出來了,那是真的有仇必報。”
“頗具咱的個性啊。”
“不過……他在之後大肆針對北平府的商賈又是為何?”
“咱瞭解如今雄英的性情,人不犯他,他與人無害。”
“哪怕之前藍玉那些淮西那般開罪了雄英,而且還在雄英手上吃了大虧,雄英也始終保持了幾分剋制,甚至藍玉之後賠罪也被雄英接受了,但……”
朱元璋話音一頓,帶著思慮:“老四做了什麼,竟然讓雄英如此針對?”
顯然。
饒是朱元璋也根本想不到。
“這些事情,或許也只有雄英自己知道了。”
“以後再問吧。”
“難不成真的是老四得罪了雄英?”朱標也是猜測道。
“有很大的可能。”
“還有一封密報。”
“老四派人來求見雄英了,而且還準備了一封厚禮,如今已經在路上了。”
“看來老四還真的是被雄英整得焦頭爛額了。”朱元璋笑了笑。
“北平府畢竟是我大明疆域,就算雄英要復仇,那也不能太過。”
“此事還是要找個機會與雄英說一說。”朱標則是帶著幾分憂愁。
兒子報仇!
這似乎無可怪罪。
但如果遷怒到了整個北平府,這似乎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好了。”
“雄英沒有那麼不知深淺,在老四送禮後,山匪就停止了。”
“這小子很自信啊,覺得咱查這些山匪查不到他的頭上去。”朱元璋笑了笑,也是帶著幾分古怪。
“空口無憑,錦衣衛也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雄英與這一支山匪有牽連,自是如此。”朱標道,他自然是猜測到了朱應的心思。
“好了好了。”
“別說此事了。”
“你還是想一想怎麼讓呂家上套吧。”
朱元璋也不想在此事上多說。
在他看來。
自己孫子復仇,那是有理有據的,至於牽連了那些商賈,不算什麼。
或者說。
朱元璋如今也只是想著彌補朱應吧。
……
東宮!
原呂氏的宮殿。
如今已經成為了東宮內的一處禁地。
在這宮殿周圍還有十幾個金吾衛鎮守,並且還是輪班值守。
昔日宮人朝見的側妃,執掌東宮內務的呂妃。
只是短短一日時間,地位一落千丈。
皇權之利,當真可怕。
能夠讓你擁有無邊權勢,同樣也能夠讓你輕易的失去。
當朱標從皇宮內歸來。
來到了這宮殿前。
“參見殿下。”
值守在宮外的眾金吾衛紛紛跪下來行禮。
朱標一抬手,示意眾金吾衛起身,同時看向了為首的一個總旗問道:“呂氏在其中如何?”
“回殿下。”
“沒有任何動靜,但每日飯食都用了。”
“只是每天一問殿下何時來見她。”金吾衛總旗恭敬回道。
聞言!
朱標點了點頭,隨後一揮手,緩步向前走去。
兩個金吾衛立刻開啟了緊閉的殿門。
入眼。
呂氏此刻失神的坐在了殿內的地上,聽到了殿門口的動靜後,呂氏有些呆愕的看了過去。
當看到了是朱標後,呂氏臉上浮起了一抹喜色,急忙向著朱標爬了過去。
“臣…臣妾參見夫君。”
呂氏不敢有絲毫怠慢,似乎燃起了希望,立刻跪迎朱標。
過去這麼久。
雖說是打入這冷宮,但飯食和水都供應,呂氏雖然無比失神,但儀態也保持了,似乎她在等著某一日朱標來到,她好能夠得到朱標的寬赦。
看著跪在地上的呂氏,朱標面無波瀾,眼中盡是厭惡。
隨後直接就坐在了這殿內的主位上,冷冷凝視不語。
見此。
呂氏連忙面朝朱標跪著,顫聲道:“殿下…臣…臣妾冤枉啊,臣妾沒有對允熥如何,一切都是莫須有。”
“都是那些宮人所為,與臣妾無關啊。”
呂氏極力為自己辯駁著,甚至於眼淚都嘩嘩直流,想要以此來打動朱標。
或者。
在被打入這冷宮後,呂氏就一直在等著這一刻機會,心底也醞釀了很久了。
“到了現在。”
“你覺得孤很好糊弄嗎?”
朱標冷笑一聲,帶著一種嘲諷:“呂氏啊呂氏!”
“孤真的悔啊。”
“當初為什麼要娶你入宮,如果沒有你。”
“東宮或許不會變得眼下如此。”
“孤的兒子也不會被你欺辱了十幾年。”
“而到了現在,你竟然還沒有任何悔改之意,竟然還想要辯駁。”
“孤告訴你。”
“這一輩子。”
“你不要想出去了,還有你呂家,也不要想著這樣可以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