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力抗衡二人,但若想抽身而退,攔不住你。】
【帝鄉二人,也是看透了其中關竅,才未行強取豪奪之舉,反倒擺出以誠相待的姿態,以重寶相誘。】
【修行界萬古不變的鐵律,實力為尊。】
【倘若你修為低下,或是應對落了下成,此刻你早已淪為二人階下囚,甚至被搜魂奪魄。】
【哪還能在此從容周旋,與兩人討價還價?】
【你心知肚明,緩緩道出天宮見聞,卻隱去了長生大帝賜予東極神碑的機緣,更將那句石破天驚的“小心天帝“之語深藏心底。】
【面對二人追問的方位細節、天宮紋飾,你皆一一認真作答,畢竟以兩人的見識,你要是編造也會有被識破的風險。】
【待你言畢,帝鄉深吸一口氣道,“果然.此界真相,竟真如傳聞一般。”】
【“仙神消失,神靈不在,此世沒有天上仙。”】
【“天地無主,所以此界才不得飛昇。”】
【帝鄉看向蒼生魔主,“不知,道友覺得是好是壞,改喜改憂?”】
【蒼生魔主只是道,“這不是……天地無拘,任我等遨遊。”】
【帝鄉也是笑道,“是啊,這戲本上說凌霄寶殿,江山輪流做,今年到我家,也不知這天地之主……”】
【你見這兩位無上大宗師,身上的氣質卻微微有所一變。】
【魔主周身氣韻漸沉,如古潭映月。】
【帝鄉祖師,卻更多了幾分從容。】
【你俯視皇城,但見黑霧散盡,滿目瘡痍。】
【昔日繁華盡作斷壁殘垣,萬千妖魔皆被那詭門吞噬一空,成了參見長生大帝的祭品。】
【而這一切不過是有人為了一個答案。】
【登仙路上,從來都是血海滔滔,屍骨累累。】
【一人得道,天下興耶?苦耶?】
【你不得而知!】
【整座城除開你們三人,在無一活物甚至是陰物。】
【你見事情結束,就準備離去,與這兩位相處,實在耗費心神。】
【看著天上的月色西沉。】
【從你入城的子時,到現在的已經過去三個時辰。】
【這時!】
【帝鄉目光投向遠方天際後,旋即搖了搖頭,無奈道,“來的可真快。”】
【言罷,他轉身望向你們,道:“本君的一些老朋友……實在迫不及待欲來與敘舊。”】
【“這天地,廣袤無垠,卻又狹小至極,與二位暫別,後會有期。”】
【帝鄉罕見的對你們兩人一禮,蒼生魔主也是回禮。】
【你亦隨之還禮,卻聞帝鄉含笑而言:“賢侄,代吾向蟻真人問好,看來,本君亦當往外道一行,尋他敘舊了。”】
【你暗自為老蟻嘆了一聲,被這位盯上,怕是要倒大黴。】
【嘴上卻應承道,“一定,將話帶到。”】
【至於那所謂的“老朋友”,你心中實難相信半分。】
【依帝鄉祖師那脾性手段,來的多半是仇家而非故交。】
【模樣俊美如謫仙的帝鄉,輕輕捻訣,身體分為兩個,一個向東,一個向西。】
【他笑道,“兩位,他日再見了。”】
【蒼生魔主道,“後會有期。”】
【說完兩道身影,如同驚鴻一般離去,轉眼便已經不見。】
【你細細看去,自“天宮”之中得長生大帝補足最後道基後,你的眼力愈發精進,於此地亦能洞穿千里,窺見氣運流轉之奧秘。】
【你運轉《玉皇望氣術》,細細感知之下,倒也察覺出一絲異樣。】
【東方那道身影,氣機更為凝實一些,想來應是帝鄉真身所在。】
【只是,這東方究竟指向何方?方寸山往東,便是龍泉劍宗的勢力範圍。】
【若再往東,那便是茫茫東海之上。】
【東海,天帝寶庫?】
【隨著帝鄉離去,你看向皇城外。】
【但見,皇城之外,魔氣滾滾如潮,觀其氣象,似有兩位大道金丹之修士隱匿其間,更有十幾位龍庭境界的修士相伴。】
【應是魔門之人。】
【你再將目光投向方寸山營地,只見其已被魔氣環繞,卻並未見有殺伐之舉。】
【這方寸山的弟子應是安全。】
【方寸山中,最高不過道胎境界之修士,大多還只是塑體境界,面對魔門,實如螻蟻一般,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
【想來,這便是魔門未曾動手之緣由吧。】
【你微微抬眸,見皇城外有兩位大道金丹的魔修,似乎正往你們這裡趕來。】
【看來是尋這位蒼生魔主。】
【十餘息過後,兩道身影破空而至。】
【但見:】
【一名身著粉衣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濃眉大眼。】
【與他同來的黑衣老嫗面容枯槁,手中拿著一根蛇杖。】
【二人目光在你身上稍作停留,閃過一絲驚疑,隨即向年輕臉龐、兩鬢花白的蒼生魔主拜下。】
【那老嫗嗓音嘶啞如磨砂:“老奴參見聖主。”】
【花衣男子則笑得諂媚:“屬下恭迎聖駕。”】
【蒼生魔主淡淡道:“盯梢仁鬼多日,辛苦你們了。“】
【二人聞言渾身一顫,連忙同時伏地:】
【“全賴聖主洪福!”】
【“屬下豈敢居功!”】
【“功就是功,過就是過,我向來如此。功的就要賞賜,過就要懲罰。”】
【兩人聽後,臉色一喜,“謝聖主。”】
【你在一旁觀看,看來今日之局,這蒼生魔主,早就知曉,甚至連盯著的人都找好了。】
【那八臂怪人機關算盡,到頭來不過是為他人作嫁衣裳,至死都不知自己早成了棋子。】
【花衣中年男子道,“聖主,我們在城外發現分寸山弟子一百一十四名,應該來是下山試煉,皆是剛剛入門。”】
【“我們按照聖主所令,這一行皆是低調行事,只是圍起來,沒有傷害。”】
【“現如今全殺了嗎?還請聖主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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