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嬈凝望棺槨裂縫，“那些邪物莫非與飛昇有關？”
天虛道尊虛影捻鬚：“當年吾等親眼所見，汙濁源流自仙界倒灌。後來飛昇者。”話音忽滯，玉像裂紋滲出黑霧。
青楓握緊龍鱗匕首，寒芒映出眼底決絕。雲輕嬈冰綾無風自動，在棺槨表面結出霜花封印。
“難道必須相互屠戮才能生存？這樣下去萬物如何共存？”雲輕嬈攥緊衣袖。
天虛道尊撫著石棺嘆息：“天地何曾在意過生靈存亡？飲毒解渴雖終將致命，但此刻能活。何況……”他眼底泛起冷光，“誰都覺得死的不會是自己。”
“那為何修士壽元驟減？天劫更甚往昔？”青楓盯著空中漂浮的龜甲。
敖蟠突然現出龍爪虛影，三枚鱗片泛起幽光：“其一，當年本帝雖重創異族封住裂隙，但殘餘仍在蠶食天地法則。它們瘋狂掠奪靈氣，修士自然成了多餘。”
“其二。”他自嘲地轉動龍鱗，“千年前那場大戰，本帝失手擊碎了天極柱。如今你們看到的白晶石實為天道碎片，靈氣再生速度早跟不上修士消耗。”
“最要命的其三。”龍帝突然逼近青楓，金瞳映出青年凝重的面容，“那些異族來自上界，而飛昇通道需要海量靈氣維持。當此界靈氣枯竭。”
“飛昇路斷，天道自保。”青楓脫口而出，袖中龜甲突然震顫。
“聰明！”天虛道尊彈指放出兩道玄光，石棺中浮現水墨長卷與青玉古劍，“不過按龍帝估算，封印還能撐千年。屆時若未飛昇。”他意味深長地打量眾人。
敖蟠突然放聲大笑：“小道友別聽這老道唬人，若你肯將神魂與本帝殘念融合。”
龍爪虛影猛地扣住青楓肩頭，“本帝倒能保你撐過末法時代。”
“前輩好意心領。”青楓周身泛起龜甲紋路，竟將龍爪虛影緩緩頂開，“晚輩更信手中洛書殘片。”
天虛道尊見狀撫掌輕笑：“此龜甲乃我與龍帝集八荒至寶，在洛水深處尋得。若能參透其中玄機……”他忽然將水墨長卷拋向雲輕嬈，“天河圖贈予雲丫頭防身，至於這柄斬龍劍。”
“老東西你故意的吧！”敖蟠虛影炸成漫天金鱗，引得石室震盪。
青楓趁機將龜甲收入囊中，眼底閃過星芒，千年光陰，足夠他改寫這個世界的終局。
天虛道尊望著手中泛著青芒的劍匣，指尖在古樸紋路上摩挲。
這物件若像御獸宗傳承玉璽般現世，只怕要引來修真界血雨腥風。
即便暗藏私用，比起青楓腰間那柄隨他征戰多年的秋水劍，終究少了份心意相通。
更何況，老者目光掠過殿外飄雪，當年那位以身為祭封印魔淵的道尊英魂未遠。縱使此刻將宗門秘寶贈予其後輩，倒像是竊了忠烈遺澤。
青楓尚不知曉，此刻道尊神識正經歷著天人交戰。並非捨不得傳承之物。
若真能助這年輕弟子突破瓶頸，便是傾盡宗門庫藏又有何妨？畢竟當劫雲壓城之際，唯有強者方能護住道統不滅。
可人心難測啊！老者望著掌心逐漸透明的命紋。
待他魂歸天地，這初出茅廬的弟子捧著掌門信物，怕是連護山大陣都進不去就要遭人暗算。
既已窺見未來千分之一的勝算，何不將抉擇權交給這卦象大吉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