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看向理查。明明這個學徒和自己都是學徒領導者,但理查總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這種感覺不是來自實力,更像是一種智慧上的壓制。
“很簡單,”理查一拍手,“我們只在兩個資源點駐守,其他的資源點任由白巫師去攻佔。
然後我們再將部分精銳學徒分成小隊,去白巫師資源點外圍襲擾外出的白巫師學徒。儘可能的多殺一些白巫師學徒。”
兩個統領學徒思考了一瞬,立刻就意識到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精銳學徒代表著可以迅速結束戰鬥,以及追殺時快速脫離戰場。
“我同意。”
“我也同意。”
理查站起身子,“既然二位都同意,那我們就開始吧。”
……
事實也正如理查所料,清霜、極光兩家學徒在學徒迴歸之後並沒有大動作。而守密者學院由於魔石消耗,也開始了固守,每天只有一小支一小支的白巫師小隊前往資源點外進行食物捕獵。
巫師學徒還不是巫師,還不能做到巫師那般靠魔力維持身體。
所以食物飲水依舊是巫師學徒維持生命的必需品。
白巫師小隊進行食物捕獵,黑巫師這邊自然也不會閒著。
屬於黑巫師陣營的三家學院挑選出了十支精銳黑巫師小隊,每支小隊都五人,包含五個學派的學徒以應對各種情況。這些人被派往白巫師資源點附近進行獵殺走出資源點的白巫師學徒。
而剩下的黑巫師則開始了工事構築。
虛空湮滅兩個學院由於損失過大,決定兩家合在一起據守一個資源點,而黑塔巫師學院自己單獨守一個資源點。
就這樣,黑白巫師雙方開始短暫的僵持的階段。
……
“快跑!艾莉莎!”一個白巫師學徒怒吼一聲,轉身朝襲擊自己的黑巫師學徒撲去。他的身形在前撲的過程中迅速變大,轉瞬間就化作了一個渾身長毛的強壯獸人。
顯然,這是一個血脈鍊金的學徒。
而在他對面,五個黑巫師學徒配合默契的與他拉開距離,然後三發元素法術轟擊在了他身上。剩下的兩個學徒一個朝逃跑的白巫師學徒一指,一道道黑色鎖鏈就從地面鑽出,寄生一樣的纏住了逃跑的白巫師學徒。而另一個則乾脆利落的補上了一發元素法術。
獵殺完成之後,黑巫師學徒熟練的將白巫師學徒的屍體搜刮乾淨,然後在屍體下面佈置一個魔法陣陷阱。
“好了。”佈置魔法陣陷阱的學徒低聲道。
說罷,五個黑巫師學徒就無聲的沒入密林。
不久後,一隊白巫師學徒找到了這裡。
“該死,又讓這群混賬跑了!”領頭的白巫師學徒怒罵一聲,跟在其身後的白巫師學徒也個個滿臉憤怒。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五起黑巫師襲殺事件了。
“隊長,沒找到痕跡。”一個白巫師學徒報告道。
“媽的,收屍,把屍體帶回去。”
就在白巫師學徒搬動屍體的時候,黑巫師設定的魔法陣陷阱被觸發,爆裂的火元素法術瞬間將最近的學徒炸成了肉塊。
“艾文!”隊長瞠目欲裂,瘋狂朝周圍的密林釋放法術。
但此刻黑巫師小隊早已走遠,任憑他再怎麼發洩也無濟於事。
……
“第五起黑巫師襲殺事件。”巴爾託斯將一張稿紙遞給歐雷,“這次黑巫師在屍體上留了陷阱,導致一個搜尋的隊員被炸死。”
“行,我知道了。”歐雷接過稿紙看了一眼,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這就是戰爭嗎?”巴爾託斯坐到歐雷旁邊,此刻他的內心波濤洶湧。
為了勝利,黑巫師學徒可以毫不在乎的在同類的屍體上佈下陷阱,這讓巴爾託斯有些難以接受。
戰爭也應該有些底線才對。
“對,這就是戰爭。”歐雷隨口接道,“戰爭的目的是勝利,為了這個目的,我們應該不擇手段。”
“道理雖然如此,但我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巴爾託斯吐了一口氣,像是要把內心的鬱悶都吐出來一樣。
“大家都是學徒,都是人,為什麼要做的如此……下作。”
“下作?”歐雷冷笑一聲,“巴爾託斯,你太天真了。
你以為這場戰爭是為了什麼?在模擬什麼?這場戰爭是為了模擬位面戰場,在位面戰場上,那些異族怪物的手段會比這下作一百倍!兇殘一百倍!它們會毫無心裡負擔的屠殺巫師,然後拿我們的屍體做下酒菜。
如果連這些東西都接受不了,等你上了位面戰場你要如何自處?申請調到後方做一輩子後勤嗎?”
作為巫師家族的子嗣,歐雷曾在長輩口中知曉過位面戰爭的殘酷。
在那些慘烈的戰場上,他們這些經過層層選拔挑選出來的巫師就和小兵一樣,成片成片的死去。即是=即使是偉大的大巫師,也有可能隕落。
那些異族怪物的手段不計其數,巫師落到它們手中有時候連死亡都會成為奢望。
如今這不過是利用屍體佈置陷阱而已,這才到哪?巴爾託斯無言以對,轉而將話題引到了應對措施上。
“在這麼下去不行,我們得找到辦法解決這些黑巫師。”
“辦法……”歐雷思考了一會說,“我有一個提議,讓每次出去採集食物的人集中起來,不要分散,以小軍團的形式採集。”
巴爾託斯眉頭一皺:“這麼做效率太低,食物會不夠的。”
“不夠?”歐雷冷酷的笑了笑,“現在是特殊時期,我們也該用特殊辦法。
把整個營地的食物全部收集起來,每天每人定時定量發放。只要保證每個人餓不死就行。
特殊時期,大家忍耐一下。”
“隊長呢?”巴爾託斯問道。
“隊長?”歐雷笑了笑,“連我都要進行配給,隊長還能比我的位置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