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來說，從小就在宗門接受系統的教育，這些問題不過是小兒科。
可對蘇凡來說，那作用可就大了。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
往往人家隨口一句解釋，就夠他獨自琢磨半年的，還未必能整明白。
反正這條大腿，他是沒白抱。隨著天氣轉暖，市場行情也漸漸好了起來。
作為楚國唯一的飛舟停靠點，少陽坊市至少在楚國，已經算是最火爆的交易地點了。
蘇凡的符籙生意，也開始好了起來。
散攤市場的符師，十有八九都是散修，每個人都只擅長畫幾種符籙。
蘇凡倒好，整個坊市就屬他的攤子上的符籙最齊全，而且價格不高也不低。
今天他又一次出攤，將符籙擺好，還是和以往一樣，坐在馬紮上看書。
突然，他手臂上的鬼臉紋身，微微熱了下。
蘇凡臉都白了，這是有人透過鬼臉印記，感覺到了他的存在。
他連忙掐訣唸咒，施展“隱息術”將自己的氣息徹底遮蔽起來。
蘇凡猜測應該不是那個魔門女修，而是有人使用秘術或是法器，感應到了他的氣息。
如果那個魔女來了的話，就算站在自己的面前，鬼臉印記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蘇凡不動聲色的坐在那，目不轉睛的看書。
做出一副看得很入迷的樣子，可後背的冷汗卻嘩嘩的在流。
他倒不擔心鬼王宗的魔修在這裡把他怎麼樣。
畢竟少陽坊市，屬於青玄宗的勢力範圍，平時有築基修士坐鎮。
光天化日之下，他們肯定不敢這麼冒失。
而且蘇凡手上還有一枚葉天河給他的信劍，只要輕輕的一捏。
到時候，關門放劍修。
劍瘋子正好閒得蛋疼，這幫魔修一個都逃不過他的追殺。
可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蘇凡擔心被他們盯上，現在這個身份就算廢了，弄不好真要遠走他鄉。
這時，幾個散修模樣的人，走進了散攤市場。
幾個月來，蘇凡經常在這裡擺攤，也算練就了幾分看人的本事。
這幾個散修一看眼神就不對，總是在四處踅摸，明顯就不是買東西來的。
他們在散攤市場裡逛了很久，直到一個帶著黑紗斗笠的女修到來，這些人才重新聚在一起。
其中一個修士來到女修的面前，說了些什麼，然後帶著幾個人迅速的離開了。
帶著黑紗斗笠的女修，則是在散攤市場裡繼續逛了起來。
女修經過蘇凡攤位的時候，他有意無意的轉過頭，看了對方一眼。
這時正好一陣風吹過來，微微掀起了女修斗笠上的黑紗，露出了女修的大半張臉。
“我艹……”
就這麼一剎那的功夫，蘇凡認出了對方。
這個女修他見過，正是煙雨樓的那個女菩薩。
他相信自己沒有看錯。
因為每當他激情澎湃的時候，第一個想起的是他前妻，第二個就是這個女菩薩。
當時，在坊市裡偶遇這個女菩薩，留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女修在這裡轉了幾圈，最後也離開了散攤市場。
蘇凡鬆了口氣，融合後的“隱息術”，配合“虛靈法”還是能夠遮蔽住自己鬼臉紋身的氣息。
除非是顧清歡親至，其他魔修使用秘術或法器，根本無法定位到他的具體位置。
蘇凡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像往常那樣，一直呆到傍晚才收攤回家。
第二天，蘇凡換了個身份，重新來到坊市。
他在煙雨樓附近的一個酒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小半個下午。
再次證實了自己的猜測，煙雨樓就是鬼王宗在少陽坊市的據點，女菩薩是這裡的負責人。
而且那晚在坊市內發動“天魔符”的人，很可能就是她。
第二天中午，葉天河又來了，最近他來的挺勤的。
自從來到少陽坊市，雖然青玄宗的人對他很恭敬，但還是蘇凡這裡讓他最舒坦。
葉天河拿出一包靈茶，放在廳堂的桌上。
“燒點水，衝一泡嚐嚐……”
蘇凡拿起靈茶，開啟聞了聞，撲鼻而來的清香，令他神清氣爽。
“前輩，這就是靈茶啊，從哪弄來的……”
葉天河哈哈一笑，道：“算你有口福，這是我從青玄宗的秋官前輩那裡，偷偷順來的。”
蘇凡撇了撇嘴，說的跟真事似的，那可是築基期前輩，你說順就順啊。
葉天河看了眼蘇凡，知道他不信。
“築基怎麼了，如果不是為了蘊養劍心，幾年前我就築基了。”
蘇凡嘿嘿笑了下，老葉裝逼的水平確實高，哪次都能給他打個滿分。
他燒了水，沏了一泡茶，然後給葉天河斟了一杯。
“前輩，有件事兒，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
“廢什麼話，說……”
蘇凡就把煙雨樓和女菩薩的事情跟葉天河說了。
“前輩，你可別說是我發現的……”
葉天河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閉目抿了口茶。
蘇凡只覺得屋中，瞬間泛起一股銳利的氣息，他渾身上下的汗毛都炸了。
“嗯……我知道了，你別管了……”
葉天河說完，衝蘇凡擺了擺手。
“做飯去，餓了……”
幾天後的一個夜晚，正在畫符的蘇凡，聽到遠處傳來一聲巨響。
“是坊市那邊……”
蘇凡嘿嘿笑了一聲，拿起符筆成功的畫了一張“辟邪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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