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方向

“你所執掌的，終究是不屬於你的力量。”

季浮游嘆了一聲。

可緊接著他又道：“也正因如此，你才一直以來，想要擺脫祂的控制。”

“雖然不是屬於我的力量，但……你也永遠理解不了這種力量的偉大。”

靈汐平靜的說著。

“不，我理解。”

季浮游話一說完，一步邁出。

身形穿梭，頃刻間，已然抵達了另一個維度。

早在他的虛空之力突破到第七重時他就已經看到了靈汐的真身所在。

祂不在現實世界。

也不在星神們所在的高維世界。

而是兩個世界之間的夾層。

像是寄居於一塊碎片。

又像是盤踞於一座島嶼。

他靠著這片星空世界永恆之光留下來的無盡星力充當座標，束縛住自己，就這麼讓自己在星神們所在的高維世界和這片星空所處的物質世界中沉沉浮浮。

正因如此，芸芸眾生，都能“觀想”到祂的存在。

卻也因如此，祂永遠擺脫不了這片星河對應的高維空間。

而隨著季浮游驟然現身至此，靈汐的神色不禁有些動容。

“你居然……”

“你最大的底氣就是你本身所處的這處維度，靠著這種優勢，除了永恆之光以外，其他生靈再怎麼強大，充其量是耗盡你的力量，讓你陷入沉睡，最多再消滅你的所有族群，可卻始終奈何不得你的真身，這，就是你妄言‘偉大’的原因，可實際上……”

季浮游頓了頓：“來到這種維度空間，並不是一件什麼難事。”

“並不是一件什麼難事……”

靈汐看著確實來到了自己身前的季浮游，神念湧動，好一會兒，才重新道：“你能抵達這裡，就證明你已經具備成就星神的資格了。”

“我知道。”

季浮游微微抬頭，目光似乎跨越無盡空間，望向了更深邃的地方：“我知道，我只要願意，就能成就星神，成就……和永恆之光九天一樣的存在……”

他頓了頓，道：“應該還差了一些，宙光，或許比剛晉升的星神更強。”

說完，他又補充道：“強出兩個境界。”

“你知道！？”

靈汐情緒突然變得有些激動起來：“祂給了你什麼傳承？”

可緊接著，這尊半神又覺得不可思議：“祂怎麼會給你這種傳承！？”

“或許，祂只是為了讓我擁有抗衡你的能力，免得在祂尚未重新甦醒時，我就已經隕滅在你手上了，又或許……”

季浮游思索了片刻：“上一次成功，讓祂覺得，再活一世，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即便給予我一定傳承，等我成長到可能威脅到祂時，祂也必然已經復活，並恢復到了全盛時期的力量。”

“全盛時期的力量……宙光！？”

靈汐這個時候也已經意識到。

宙光不是一個名諱，而是一個境界。

星神的境界。

“不錯。”

季浮游微微頷首：“實際上，參悟出完美境界，應該就具備成就星神的資格了，但……僅僅是資格罷了，真想順利飛昇，進入高維，成就星神，應該還有其他要求，比如虛空之力得參悟到第七重，又或許其他因素等等，這種星神，飛昇後，也只算是最基礎的星神，再往上……”

他對這十五年來以至誠之光洞悉的資訊進行總結。

“再往上，就是我現在這種境界了，我若飛昇高維，難度會小很多，並且，沉澱一段時間，就可以跨越一個階段……”

說完，他又搖了搖頭：“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具體如何，尚無定數，說不定其中還有其他要求。”

“那……那下一個境界呢？下一個境界，就是永恆之光所處的境界！？”

靈汐心神有些震動。

“對。”

季浮游點了點頭：“以自身星力，化作照耀宇宙的光輝，這，就是宙光！”

他頓了頓：“同時，這也應該是星神中的最高境界！”

“星神中的最高境界……”

靈汐喃喃自語：“最強大的星神之一……原來，一直以來，我們試圖駁逆的，居然是這等偉大的存在。”

“無所謂強弱之分。”

季浮游道：“無論對手究竟強到何種程度，為了生存，我們終究只能對抗到底。”

“對抗到底……”

靈汐看了一眼季浮游。

他們對抗到底有自己的理由。

不反抗只有死。

可季浮游……

卻是有望成為這等偉大存在的弟子，他……

也要對抗下去麼？

這一刻，這尊半神似乎隱隱意識到了什麼。

或許，這尊堪稱奇蹟般的強者之所以能如此迅速的成長到這種地步，就是因為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