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蠱最多折磨人,不會把人搞死。
而‘焚仙蠱’則不然,其乃至陽之毒,缺月山莊專門研究出來,用以對付道佛中人,毒發會燃燒氣血精髓,體內氣機若為純陽,壓制則如同火上澆油,基本無解。
“結果呢?”
“結果南宮燁不敵敗走,莊主成功得手鳳羽草,本以為南宮燁事後會登門服軟,但南宮燁脾氣死倔,非但不低頭,還追莊主打……”
林婉儀皺了皺眉:“我記得中了焚仙蠱,最多活一年吧?”
“對,問題就出在這兒了。”
步寒英一拍手掌,眉宇間盡是苦惱之色:“莊主也不是泥菩薩,以前也不想管她死活。
“但南宮燁是棲霞真人徒弟,還名滿大乾,仰慕者難以計數。
“就算不提重入中原的謀劃,單單是她被莊主毒死,整個大乾的修士,都得對我缺月山莊恨之入骨。而且道門必然會血債血償……”
林婉儀聽到這裡,明白了意思。
南宮燁被譽為‘道門第一絕色’,道行在山巔掌門之中不算最高,但影響力確實屬於頭一檔。
這種所有俠士的夢中情人,要是被缺月山莊搞死,不說別人,謝盡歡恐怕都得痛心疾首。
但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大乾道門九成都歸屬丹鼎派,往上算出自一個祖師爺。
南宮燁師承棲霞真人,已經屬於丹鼎派核心人物,其被缺月山莊搶了寶物,還被毒死,陸無真若不血債血償,以後怎麼當丹鼎派掌教?
而她師父,肯定打不過陸無真,為了點天材地寶結這麼大個死仇,顯然不太理智。
“那怎麼辦?天材地寶能者得之,南宮掌門沒搶過,莊主難不成還得反過來求著她別死?”
步寒英非常無語,但還是點頭:“差不多就是這意思。
“南宮燁死誰手上都行,唯獨不能死我缺月山莊手上,不然以後司空老祖洗白上岸了,我們都得繼續窩在南疆看妖獸齜牙。
“據莊主說,南宮燁前幾天聽到紫徽山出現妖氣,忽然回了大乾。
“你在丹陽有些人脈,莊主意思是讓你想點辦法,看能不能找人勸她兩句。”
“啊?我?”
林婉儀坐直幾分:“我這點微末道行,能勸動南宮掌門?我和令狐青墨也不熟呀,而且這話我怎麼開口?”
步寒英輕嘆道:“莊主也知道這事兒難辦,但沒辦法。南宮燁倔的和牛一樣,上個月莊主已經放下身段,準備私下握手言和,結果南宮燁直接來了句‘先把鳳羽草交出來,再恭恭敬敬賠個不是,不然咱們不死不休’。
“你說這不是耍賴嗎?我還是頭一次見技不如人還這麼橫的,偷偷下毒就不是本事了?莊主要不是顧全大局,當場就把她滅了……”
林婉儀眨了眨眼睛,覺得橫的不是南宮燁,而是整個丹鼎派。
她師父顯然也不是顧全大局,而是搶了寶物,還下黑手把人毒死,毒死的還是道門第一絕色,太過拉仇恨,擔心成為大乾公敵。
“南宮仙子還有多久時間?”
“還有兩三月,不過近期她肯定不敢動氣了。”
步寒英語重心長道:
“現在莊主和南宮燁,就是在比定力,看誰先頂不住壓力低頭。
“莊主終究是巫盟二把手,若是惹不起道門服軟賠罪,以後如何在南疆立足?所以這事兒,只能是想辦法讓南宮燁低頭。”
林婉儀眨了眨眸子:“南宮掌門要是寧死不屈呢?”
步寒英左右看了看,湊近低聲道:
“這話咱們就私下說。要是南宮燁寧死不屈,莊主就只能顧全大局,親自過來賠罪,總不能因為這點事,鬧得丹鼎派和蠱毒派決裂,雙方打個你死我活。”
林婉儀嘖嘖嘴:“那南宮掌門肯定不低頭了,咱們明白著不敢弄死人家,她低頭不是找氣受?”
“所以才讓你想想辦法嗎。”
步寒英嘆了口氣:“你要是能想辦法勸動南宮燁,門內給你記首功,從今往後就是缺月山莊‘聖女’。”
巫教聖女,就是繼承人的意思。
林婉儀目前是內門嫡傳,無論身份還是實力,都沒資格當莊主,以前也沒想過能繼承缺月山莊當老祖。
但師門忽然給了這個機會,能爭取自然還是得爭取。
這樣往後缺月山莊要洗白了,她出身可就不比令狐青墨差了……
“嗯……我想想辦法吧。”
“行,要抓緊時間,莊主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裡肯定還是著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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