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大黎皇帝黎世基坐在御案前,手裡拿著把小匕首,細心擦拭,聽著跪在殿中小太監的彙報。
“這小子,倒是有幾分骨氣,沒被南梵之人給嚇退咯。”
“朕擺下的擂臺,他來收費,怎麼想到的?”
“陛下,要不要召駙馬都尉將銀子送上來?”高登小心翼翼的詢問。
“貪點小財,無可厚非。
他不是說要開書局嗎?
留給他吧。”
“再說,朕若是連他那點銀子都惦記,成什麼樣子?”
“他那點銀子,即便補到國庫,也是杯水車薪,還是他自己留著,養著蕭府吧。”
“對了,塞北來給太后送壽禮的黑甲軍,可曾離開?”黎世基抬頭詢問。
高登躬身回道:“未曾離開。
之前白勝受傷,都是新進京都的林豫在保護蕭府的安全。”
“如此說來,蕭佑平是不打算命他們回去了。
若強行趕他們離京,也不成樣子。
反而會引起他的多疑。”
黎世基輕聲說著,手上動作不停,舉起手裡擦著泛起寒芒的匕首,淡然一笑:
“這匕首,還是蕭佑平親手做的,送給朕的。
那時,我們一起騎馬,共同衝殺北蠻鐵騎,轉眼已經是二十多年了。”
黎世基眼底閃過回憶之色。
“傳朕旨意給太子。
南梵使臣好生招待,南雅郡主絕對不能嫁去南梵。”
“老奴領旨。”
比武選親擂臺下。
蕭靖凌吃著瓜子喝著茶,盤算著自己這次能賺到多少銀子。
小鈴鐺在旁邊,擺弄著手裡的小瓷瓶,水靈靈的大眼睛微微眨動:
“公子,這催情粉是何物?”
“催情粉?”
蕭靖凌疑惑低頭看向小鈴鐺手裡的瓷瓶。
“這是哪裡來的?”
“剛才打那個歪嘴,他身上掉出來的,我順手就撿了。
公子不是說,出門不撿銀子,就相當於掉銀子嗎?
銀子沒撿到,撿到了兩個小瓷瓶。”
“歪嘴的?”
蕭靖凌接過瓷瓶,掃眼端坐在擂臺下的罪不正。
“看上去人五人六的,隨身帶這玩意,怕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裡還有一瓶,跑肚靈。”小鈴鐺又遞出個小瓷瓶:
“我知道這個,服用後會拉肚子。”
“果然是個陰險的傢伙。”
蕭靖凌猜測,罪不正身上絕對不只有這些藥,肯定還有其他的。
上流社會的人,大多都是用下流手段上位的。
恐怕,這位看上去光鮮亮麗的罪不正,也不簡單。
蕭靖凌側頭看向站線上外的崔衝,無奈搖搖頭。
讓他在外邊,他一步都不敢往前。
像崔衝這般老實的人,在官場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蕭靖凌有些看不下去,朝他招招手,示意他來跟自己坐。
崔衝稍作猶疑,還是走了過來。
“跟我坐在一起,你不怕被其他人針對?”
崔衝尚未坐下,就聽到蕭靖凌來了這麼一句。
他動作停在半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蕭靖凌一副計謀得逞的樣子,笑了笑,伸手拍拍他的後背。
“你這樣的,怕是活不過三集。”
“什麼三集?”崔衝聽不懂蕭靖凌話裡的意思。
“我是說,在官場混,要多個心眼。
否則,你被人賣了,還在給仇人數銀子。”
蕭靖凌此話落下,崔衝整個人猛地一僵,似是被人點中命門,臉上竟是展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他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