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突然窗外似有黑影閃過,蕭靖凌和沈金曉同時轉頭望去。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上前檢視。
“是江嶽。”
沈金曉壓低聲音開口:
“他是熙寧公主的人,定然是來暗中見熙寧公主的。”
蕭靖凌面露驚訝:“就一個影子,你就能斷定是他?”
“公子有所不知,能進錦幽司的,都有些特殊的本領。
我這雙鼻子格外靈敏,能嗅到他人聞不到的味道。
更何況,我對江嶽是特別熟悉的,他瞞不過我。”
“那江嶽的本領是什麼?”蕭靖凌好奇。
“他的輕功是一絕的。”
如沈金曉所言,江嶽進了同在悅來客棧的熙寧公主的房間。
“小的,見過公主殿下。”
“京都形勢如何?”熙寧沒有寒暄,直接開門見山。
離開京都數日,對京都內的情況一無所知,她實在是擔心的很。
“廢太子和我母后如何?”
江嶽單膝跪地,低著腦袋不敢抬頭,聲音顫抖。
“回殿下…廢太子他…他在宮變當日,就死在了羽林軍手中。
皇后,皇后不堪新皇折辱,也投井自盡了……”
一眼落下,房間內寂靜無聲,只有粗重的呼吸聲。
熙寧眼眶泛紅,大口喘息,腦瓜子嗡嗡的,差點暈倒過去。
玉兒跪倒在熙寧身前,抬手扶著熙寧,輕輕撫摸她的後背給她順氣。
“殿下,你要保重身體啊。
切勿太過傷心。”
滾燙的眼淚在熙寧眼中掉落,滴在玉兒的白皙手指上。
“母后,大哥……”
熙寧聲音哽咽,眺望著京都的方向。
“父皇,你們就這樣丟下寧兒了嗎?”
哭泣聲在房間內蔓延,濃重的悲傷氣息,伴隨著寒風四處亂竄。
似是心有所感,隔著幾個房間的蕭靖凌扭頭向熙寧所住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
蕭靖凌同樣在沈金曉口中得知了宮內的情況。
“新皇登基,並未大赦天下。
第一件事,是選秀女。
另外,還要重新修建宮殿。
徵招民夫的旨意已經下發。”
“朝廷賦稅,今年也要增加,高出往年的兩倍以上。”
蕭靖凌聽著沈金曉講述著京都最近發生的變化,眉頭不由皺的更緊起來。
一切的徵兆,好似都在表明一件事。
這天下,要亂了。
“公子,明日我會帶領錦幽衛,繼續往前追趕。
另外還有四路人馬,同樣在找尋公子的下落。
您定要小心。”
沈金曉離開之前,朝著蕭靖凌躬身一拜。
蕭靖凌頷首:“放心,他們找不到我的。”
“今日是風流公子,明日本公子說不定就是要飯的乞丐。”
送走沈金曉,蕭靖凌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返回塞北,本是件輕鬆的事,畢竟算是回家。
可他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天色矇矇亮,蕭靖凌換了副打扮,叫醒隔壁的小鈴鐺,帶著熙寧,先一步離開北津。
一晃過去數日。
蕭靖凌粗布麻衣,低調前行,多次與錦幽衛擦肩而過,都未被察覺。
“公子,往前二十里,便是巖城了。”
“報!”
二狗子策馬而來。
“公子,林校尉和白校尉帶領的人馬已經抵達。
就在前邊破舊的山神廟前。”
“塞北,我蕭靖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