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天字號包房。
屋內陳設奢華,鋪著厚實的絨毯,燃著清雅的薰香,與外間的喧囂徹底隔絕。
陳彥將昏迷的王雪晴輕輕放在柔軟寬大的床榻上。
她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呼吸略顯急促,飽滿的胸口微微起伏,曲線在月白流雲裙下若隱若現。
昏迷中的她,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脆弱的嬌柔。
陳彥站在床邊,靜靜打量著這張足以令許多男修心動的容顏,眼神卻冰冷如霜,沒有絲毫波瀾。
他伸出手指,凝聚起一抹微弱卻精純的靈力,輕輕點在她的眉心。
“嗯……”
一聲細微的嚶嚀。
王雪晴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秋水般的眸子先是帶著迷茫,隨即迅速聚焦,警惕地打量著陌生的房間。
昏迷前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入腦海——陳彥溫和的笑容、遞來的靈禽肉、突如其來的劇烈眩暈……
“你!”她瞬間徹底清醒,猛地從床上坐起,下意識地檢查自己的身體。
發現衣衫完整,並無異樣,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但眼中的驚怒和警惕卻更甚!
她死死盯住站在床邊的陳彥,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陳師弟!你想幹什麼?!小天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陳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質問自己為何下藥,不是擔心自身處境,而是關心那個禽獸不如的弟弟?
好一個“情深義重”的好姐姐!
“雪晴師姐,”陳彥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你以為,沒有你那‘好弟弟’王天處心積慮的安排,我能這麼輕鬆地把你帶到這裡嗎?”
“什麼?!”王雪晴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慘白如紙,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不……不可能!小天他……他不會的!你胡說!”
她下意識地反駁,但聲音卻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動搖。
弟弟今日的反常……
那倉皇離去的背影……
“不會?”陳彥嗤笑一聲,如同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王雪晴,你弟弟王天是個什麼貨色,你真的一點都不清楚嗎?還是說……你一直在自欺欺人地替他遮掩?”
王雪晴嘴唇緊抿,眼神閃爍,強辯道:“小天……他只是平常頑劣了一點,少年心性……”
“頑劣了一點?少年心性?”陳彥打斷她,眼神銳利如刀,
“那強逼外門女弟子柳依依為爐鼎,修煉邪功,將其採補到形銷骨立、生機枯竭、瀕臨死亡!這也是‘頑劣了一點’?!”
轟!
王雪晴的身體猛地一僵!
如同被無形的重錘狠狠擊中!她瞳孔驟縮,臉上血色盡褪!
“柳……依依?”她失聲低語,這個名字,她聽弟弟提過!
當時弟弟含糊其辭,只說那女弟子自己行為不檢點,試圖勾引他不成,反誣陷他!
她還信了!還嚴厲告誡過弟弟離那種女人遠點!
“他……他不是答應過我……再也不幹這種混賬事了嗎?!”
王雪晴的聲音帶著痛苦和憤怒,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
她終於明白,弟弟為何今日如此反常,為何會答應陳彥這種荒謬的見面!
“答應你?再?”陳彥看著她的反應,嘴角的嘲弄更深。
“現在,你相信是你那‘好弟弟’親手把你送到我面前,還主動在酒菜裡下了藥的嗎?”
王雪晴如墜冰窟,渾身冰涼,巨大的失望和被至親背叛的痛苦瞬間淹沒了她!
她頹然地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再也說不出反駁的話。
沉默,如同沉重的枷鎖,籠罩了整個房間。
良久,王雪晴才緩緩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絕望的哀求,聲音沙啞。
“陳……陳師弟……是我弟弟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柳師妹……你……你能不能……放我們一馬?”
“我們可以補償!你要什麼都可以!我……我也可以……和你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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