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蕭緊皺著眉頭,內心煩躁,神色疲憊。
早在未歸時,他就知道,宗門急喚他歸山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緊趕慢趕,昨日回山,果然是一樁滔天秘事砸在了他這個外事堂長老的腦袋上。
本來幾人都在左山絞盡腦汁,一整晚沒有歇息,已經是神思枯竭了。
結果一大早右山又傳來訊息,說前來參加神珍慶典的一位金鈴門長老,死在了山上。
這無異於又是一道晴天霹靂。
金鈴門是小陳國的護持宗門之一,門中有兩位化元坐鎮,這倒罷了,孟蕭自靈選閣下派,也不怕這陣仗。
關鍵是,而今這個當口,趕上神珍慶典與左山大案的同時,死了這麼個人,實在很難讓人不多想。
沒辦法,宗門幾個老頭商量了一下,只能讓常年在外執勤,與各宗派頗有交情的孟蕭來專程處理此事。
此處是宗門廣場往西,靠近左右兩山山谷的一處偏僻樹林。
耳旁是那個年輕的金鈴門女弟子不住的啼哭聲,哭的孟蕭滿臉厭煩。
但眼下,金鈴門還是受害者,他作為東道主又不好出聲打斷,只能耐著性子蹲下來,檢視宋長老的遺體。
宋歡的屍身就躺在一片枯葉中,她黃裳凌亂,但並沒有暴露肌膚,加上長劍與鞘各自落在不遠處,看起來應該是與人發生了打鬥。
孟蕭搭腕查探了一下她體內的情況,不出所料,肺腑震傷出血,要麼是被難以承受的巨力正面轟擊,要麼就是洶湧的靈力直接搗毀了生機。
如果是正面巨力,那麼胸口應該會留下重創的傷跡……
孟蕭想著,便伸手要去解開宋歡胸前的衣襟。
“是靈力入體。”
身後突兀傳來了一個男聲。
裴夏走過來,隔著孟蕭的背影,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躺在地上,已經不會再動的女長老。
他緩緩說道:“巨力外擊,傷不會只及肺腑,經脈寸斷,死者必然七竅出血,你看她面容蒼白乾淨,肯定是內傷致死。”
孟蕭看了他一眼,然後詢問似的將目光投向旁邊引路來的蘇寶齋弟子。
那弟子連忙垂首:“這位就是長鯨門的外門長老,裴夏。”
“哦……是你啊。”
孟蕭站起身,有意瞥開視線,沒有正眼瞧他:“知道我為什麼喊你來嗎?”
裴夏點頭:“因為昨夜我曾與宋長老一同遊了夜市,相談甚歡。”
孟蕭冷笑一聲:“和季師妹一起外派,又和宋長老同遊夜市,你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裴夏懶得與這個有名的色胚多說什麼,他只是儘可能提供有用的線索:“夜市有刻鐘,我昨夜是亥時與宋長老分別的,有當時出攤販履的修士為證。”
裴夏的意思是,要查,應該查亥時之後,有能力擊殺宋歡,且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
但孟蕭卻懶洋洋地表示:“我問過了,昨天見你與宋長老的同遊的人,都說沒有注意時刻,根本無人能給你作證。”
什麼叫無人給我作證?
難道不是我作為證人,給出了被害時間嗎?
孟蕭這言談之間,似乎打定主意要把裴夏貼上嫌疑人的標籤。
“孟前輩,我和宋長老分別是人可以親證的,至於當時的時刻,夜市那麼多人,互證確信,一定有人當時是看了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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