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兩個弟子,他笑了一下,笑的很慈藹:“回來啦?”“是,師尊。”
答話的時候,腰也不能抬,只許半揚起頭,瞻仰師尊。
隋知我注意到了羅小錦身上的紗布:“受傷了?”
羅小錦遲疑了一下,答道:“是被一個五境的素師所傷。”
“素師……”
隋知我捻著指尖:“素師,要是沒有萬全的把握,輕易可不與人交手。”
羅小錦眉眼如常,沉聲稟道:“弟子本不敵,還好那人另有一個素師對頭,中途出手,扭轉了戰局。”
素師可不多見,兩個素師互相鬥法,就更少見了。
隋知我眼眸帶笑,他沒有繼續追問,反而寬慰道:“也是一場惡戰,這趟去蒼鷺,辛苦了,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些療傷補血的丹藥。”
“謝師尊賞賜……”
羅小錦說完,仰著頭卻沒有垂下,唇瓣抿動,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說。
隋知我招招手:“但說無妨。”
羅小錦小心翼翼地說道:“師尊,有沒有聽過……禍彘?”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空曠的金屬宮殿,好像忽然暗了一瞬。
竹編的蒲團上,隋知我笑著搖頭:“為師修行六十年,還真沒聽過什麼禍彘……好了,你們長途歸來,早點回去歇息吧。”
羅小錦低下頭,應一聲“是”。
心裡卻暗自翻湧起來。
師尊說他沒聽過。
卻又不問羅小錦是從何處聽來的。
顯然是不想讓自己過於留意,這恰恰證明,隋知我是知曉這禍彘一物的。
聯想到昨天那素師果漢的悽慘模樣……
這個“禍彘”,連帶著裴夏,恐怕都不簡單。
等羅小錦和陳觀海都退出青銅宮。
隋知我才偏過頭,輕輕托住了自己的臉。
沉默良久之後,他看向階下的那個青年:“宗門之中,還有哪幾位白衣不曾閉關的?”
青年恭敬回道:“韓白衣、許白衣、皇甫白衣。”
“你給我傳一聲,就說我在宮中候他們來議事。”
青年連忙應下,匆匆就出門而去。
身側再無旁人,隋知我的眼神也開始冷徹下來。
“禍彘……禍彘……這秦貨是怎麼知曉禍彘的?”
“難不成真有哪個逃出來了?”
“是小天山的吾紂、吟花海的帝妻、還是連城火脈的汝桃?”
隋知我緊擰著眉頭,剛想一會兒,神識就開始刺痛起來。
他知道,自己心念所及,已經被禍彘察覺。
搖了搖頭,隋知我煩躁地呸了一聲:“狗操的素師。”
……
羅小錦不知道自己高高在上的師尊,也會說出“狗操”這樣粗俗的話。
她正和陳觀海一起返回自己的住所。
掌聖宮是環繞山腰修建的,許多廊道都暴露在外,山風吹拂,羅小錦又抖了一下。
陳觀海關切地看著她:“?”
“不,我、我不是傷的問題……”
羅小錦也很納悶,但又吃不準。
她並上腿,試著磨了一下,然後暗自嘀咕:“好像,有點奇怪,怎麼感覺涼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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