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嗎?羅小錦看裴夏說著說著就不吭聲,然後快走幾步越過她,徑直就往府外而去,一邊跑一邊喊著:“葉盧,給我備馬,我要進宮!”……
洛羨昨天忙到很晚,今天起來還覺得脖子有些痠疼。
站到鸞雲宮的露臺邊,望著渺渺雲霧,就想今天要不要乾脆歇息一日,就先不理政務了。
很遺憾,沒多久內侍就把今天的奏本送了上來——她畢竟是公主,不好主持朝會,所需政務,要麼在鸞雲宮開個小會,要麼就是一筐接一筐的奏本。
裴洗在時,還能幫她分擔許多,現在一股腦全壓在她肩膀上了。
望著一摞的本子,今日歇息的打算又再次煙消雲散。
這要是今天不處理了,明天可怎麼忙得過來?
揉了揉痠疼的脖頸,洛羨正要坐回到那個讓人頭禿的軟榻上,門外又小跑來一個宮女:“殿下,隋白衣有近侍到。”
剛要召,又來一個通傳:“殿下,晁司主來了。”
洛羨啞然搖頭:“真會挑時候,算了,讓他們一起進來吧。”
鸞雲宮的大門足夠寬,可以讓兩個人並排進來。
晁錯看著自己手邊這個面相涼薄的青年,而對方也在看著他。
一直走到長公主階下,他們才各自轉過頭行禮。
“有事說事,隋宮這邊先吧。”
洛羨喚了一聲,隨手就扯過一張奏本,開啟瞄了兩眼,小聲嘀咕:“怎麼又是樂揚水患,這本子我前幾天是不是看過?”
隋知我那個弟子聽不清公主在嘀咕什麼,卻牢記著師父的囑託,把原本彎折的腰稍稍挺直了些,才開口說道:“殿下,隋白衣近日在校點我掌聖宮內城守護,有意循軍防厚薄重新安排修士,奈何宮裡卷宗有所缺漏,所以遣弟子前來,想討一分內城的軍防圖。”
站在旁邊的晁錯都聽愣了。
司主斜眼瞄了一下身旁的崽子,然後抬眉看向洛羨。
洛羨還在審這份好似穿越過來的奏本,口中隨意地說著:“哦,軍防圖是吧,行啊,我回頭讓羽翎軍送一份過去。”
果然,師父的囑託不會錯。
那青年弟子的腰背又抬高了幾分,甚至隱隱要把胸膛挺起來,他兩手一拜:“殿下英明,弟子告退。”
晁錯捉手擱在肚子上,擰著上半身,一直望著那年輕人退出鸞雲宮,才收回視線。
他嘖嘖有聲地說道:“隋知我怎麼越來越像個傻子?”
洛羨掩嘴笑了一下:“他呀,是有意作勢,掌聖宮十二個白衣,現在八個都是我的人,他要是不顯得強勢些,如何能護住自己在宗門裡那點權威?他那人就這樣,沒那個命,還要擺那個譜。”
也不知道還能蹦躂多久。
晁錯想著,順嘴就是一問:“那,那個小裴,我看他好幾天了,怎麼也沒動靜呢?不會是查不下去了吧?”
“裴夏?”
洛羨這幾天焦頭爛額,也沒怎麼特別關注他。
不過晁錯提起來了,她仍舊非常鬆弛地擺擺手:“你何苦整天盯著他?”
晁錯又把手籠了起來,拉著一張老臉,沒什麼表情:“我是看你跟他太好了,怕你枉信了他,誤事……不是我說,那小子就算真是個混江湖的好手,那機靈勁不見得就能用來查案。”
“哎呀,不看了不看了,脖子疼。”
晁錯這邊剛說完,洛羨就叫嚷著往軟榻上一趴,把臉蒙在軟軟的枕布里,悶聲道:“他要是真會查案,我還不敢用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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