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濁風看著徐賞心拿劍小跑過來,反而裴夏坐在門檻上全無起身的意思,非常意外:“你不學?”裴夏咧嘴朝他笑笑,伸出右手,凌空虛握,罡氣震聲而出,低沉的虎嘯蓄勢待發:“我看兩眼,確認一下有沒有缺漏就好。”
這還真是讓許濁風有些開眼了。
虎鶴雙形,確實談不上是頂尖的劍術,但那也是看和誰比。
人家劍閣能在北師城立足,相比於江湖上很多名不見經傳的小宗門,比如什麼左山派啊長赫門啊,那都是不知強到哪裡去的。
這鎮派絕學虎鶴雙形,以形意入劍,不算是巧思,但用心很深,想要登堂入室,需要不淺的理解。
就是當初許濁風自己研習的時候,也花了大半個月呢。
嘖,就算是鑽了空子,這小子能逃出北師城,看來也還是有點東西在手上的。
許濁風沒有深究,轉而開始給徐賞心演練起來。
裴夏也看的很認真,不過不是看許濁風的虎鶴雙形,而是主要在觀察徐賞心。
大哥的根骨資質不錯,靈力適性也上佳,如果武道上也能有天賦的話,那即便入行稍晚,將來或許也能有成就。
這一練,就直接練到了天黑。
新月初上的時候,徐賞心手裡長劍已經能泛出若有若無的吟嘯聲了,那是靈力在以特殊方式流動的證明。
她才開始化幽,馭使靈力對她來說還早,之所以能響起吟嘯聲,還是依賴了“好漢饒命”所用的浣海銀沙。
大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面帶羞慚地看著許濁風和裴夏:“我是不是有點太笨了。”
畢竟裴夏白天在客舍外看了一眼,就學會了。
收功了的許濁風看向她,抿著嘴沒有回答。
裴夏則不無哀愁地嘆氣:“是有點,沒事,勤能補拙,多練吧。”
徐賞心握劍的手緊了緊,臉上也湧現幾分堅定:“說的是,勤能補拙。”
眼看著女孩收劍進屋,許濁風才望向裴夏:“勤能補拙,你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裴夏嘿嘿笑著:“你看她天賦怎麼樣?”
許濁風之前是掌聖白衣,見過、教過的年輕人不在少數,回想自己今天教授徐賞心時的畫面,他不得不點頭道:“不錯。”
“這虎鶴雙形,你當初練了多久?”
“咳,我那時候,沒人教的,就自己看見了,研究琢磨,你懂吧?”
“多久?”
“……半個月吧。”
許濁風的真實境界達到化元境巔峰,已經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人,天資才情毋庸置疑。
他都用了半個月呢。
老許也不裝了,坐在院裡石凳上嘆了口氣:“你一個,這徐姑娘一個,怎麼相府難道是什麼洞天福地?”
這個事兒,裴夏也想過,他搖頭:“我就算了,徐賞心……我感覺是有人挑出來的。”
許濁風愣了一下:“誰?”
還能是誰。
裴洗那壺老酒入了口,裴夏就知道自己老爹在修行道上也非等閒,加上他一貫的眼光毒辣,能在茫茫人海中挑出一個徐賞心,也算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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