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呢這是在?來,讓讓,讓讓。”一個精瘦的老頭伸出手,像是撥草一樣撥開層層的甲士,走到相府近前,探頭探腦:“這是哪出?”
一名將領看到這老頭,立馬臉上露出喜色:“謝將軍!”
謝卒如今官職頗多,敬稱喊太尉,喊上柱國都可,但軍中之人,還是習慣喊將軍。
謝卒是羽翎軍監軍容使,對這支禁軍有轄制權,正好就識得面前的將領:“小何嘛這不是,怎麼還圍上相府了?”
有了主心骨,那將領立馬把事情前後述說。
聽的謝卒老臉震驚:“兒媳私通叛國,毒殺了老裴?”
是,這個事兒誰聽了都很震驚。
但謝卒要格外震驚一點,因為他是瞭解裴洗的。
說真的,你這可比舊疾復發扯多了,你咋不說是掌聖宮謀殺呢?“楊大人被那個裴夏給捉進去了,謝將軍,你說可怎麼辦呀?”
“這有啥怎麼辦的。”
謝卒說著,轉頭就過去推開了相府的大門。
以他四境兵家的修為,就是裴夏把刀架在楊詡脖子上,他也能護得下。
但等他把門開啟,看到眼前的景象,老將軍不由得尷尬地撓了撓頭。
楊詡,被一根麻繩掛在了門樑上,他的腦殼正中是一道深深的凹陷,應該是被某個鈍器震碎了頭蓋,直入腦顱。
謝卒看著楊詡這慘狀,本來還嘖兩聲,這可是長公主的臉面。
但一想到這玩意兒平日裡在朝堂的姿態,又覺得……嗯,死了也挺好。
離近了些,謝卒又看到,楊詡的右手上釘著一張紙。
他取下一看,紙上只有短短几個字。
老頭看著看著,忽然就笑出聲來。
外頭的羽翎軍看到楊詡的死狀,滿心都在想,這事情算是徹底鬧大了。
然後就聽見了謝卒的笑聲。
老將軍走出門,把手裡的紙遞給那個姓何的將領:“給長公主送過去吧。”
何將軍伸出兩手接過,也不敢看,就問了謝卒一句:“將軍,那個裴夏……”
“有點意思。”
謝卒說著,挽起了自己的兩邊衣袖,露出結實的臂膀:“我今兒,還非得跟他碰碰。”
……
新摘的梅子酸甜可口,洛羨吃了兩顆,美的兩眼微眯,掛在露臺外的兩隻腳丫也輕快地晃動起來。
就在她拿起第三枚的時候,宮室那邊傳來腳步聲。
晁錯走的很快,讓洛羨有些沒想到。
她回頭看向自己的左司主:“有事?”
“相府那邊,”晁錯直抒重點,“裴夏跑了。”
洛羨揪起眉兒:“心氣挺高啊。”
“帶著徐賞心一起跑了。”
“……還挺有能耐。”
“他還殺了楊詡。”
拈著梅子的手僵了一下。
長公主的眸光開始冷下來:“他還敢殺人?”
楊詡雖然性格很差,但能力來說,算是個合用的人。
可能談不上多重視,可哪怕是本宮不要的東西,也不是你說壞就能壞了的。
晁錯已經聽出洛羨話語裡的不悅和寒意。
嘆了口氣,他走近前,拿出一張薄紙:“不止殺人。”
洛羨放下手裡的梅子,接過那張紙。
紙上只有很短的一句話:
洛羨,我操你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