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間,
隨著崑山案首杜清音,心怯棄文,整個摘星閣內,江州一府五縣的六位案首,再無一人敢提筆,為花魁小蠻奴的纖纖玉足賦詩。
其餘各縣眾世家子、童生五甲們,也是面面相覷,無人敢應。
寫不好,當場出醜,遭人恥笑。
寫得太好,豔名遠揚,更是難堪。
小蠻奴眸中原本歡欣,漸漸黯淡。
她環顧眾童生神色,似是明白了什麼。
眾童生們無人敢寫她的玉足,終究是嫌這題目太過褻豔,怕汙了自己的文名,誤了府試秀才前程。
“都怪奴家唐突,叫諸位公子為難了……”
小蠻奴輕咬朱唇,眸中水光微漾,神情慾泣,屈膝一福,便要退下。
一府五縣童生案首齊聚詩宴,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卻因出錯了文題,被她白白錯過了。
趙子祿心中也頗為暗惱。
他本欲藉此機會,力壓五縣案首,尤其是那江陰縣的聖裁童生江行舟——是他府試爭奪秀才案首的最大勁敵。
可如今五位案首都已認輸,不肯出手寫這豔文。
今晚他若不能壓江行舟一頭,便只能汙他文名!手段雖然卑鄙,
但是為了搶奪到秀才案首,必須打壓所有的對手。
當年潁川陳氏陳長卿,為了搶奪【三連案首】,一路碾壓了多少對手?
樹敵無數但是,收穫也無比巨大!
趙子祿眸光微閃,朝身旁的府城世家子劉鑑遞了個眼色。
按計劃行事!劉鑑會意,當即撫掌,笑道:“旁人作不出也就罷了,畢竟才學有限。可江兄身為本府唯一寫出‘出縣’文章的聖裁童生,豈能毫無表示?”
話音未落,府城幾位世家童生們的席間,頓時響起一陣嗤笑。
“什麼聖裁童生?怕是縣試時僥倖得了個虛名,如今肚裡空空,連首豔詞都憋不出來!”
“一介寒門子弟,終究底蘊淺薄。那點墨水,怕是早在縣試被掏空了,抖摟乾淨了吧?”
“這就是江陰聖裁童生?
有負盛名,怕是江郎才盡了吧?”
幾名錦衣華服的世家子弟紛紛附和,你一言我一語,字字帶刺,嘰嘰喳喳碎語,嚼舌根。
“就這點本事,還想爭江州府試,秀才案首?”
“呵,周院君大人念在他是江陰‘聖裁童生’的虛名上,給一個酌情秀才,賞他個秀才功名,倒也未嘗不可”
“鏘!”
話音未落,江陰童生大桌的席間,
驟然,
寒光乍現。
陸鳴長身而起,衣袂翻飛間。
三尺文劍已然出鞘,
他指尖一指,文劍化為一道青芒如電,直取那世家子劉鑑面門。
“我江陰三百童生,敬江兄如兄長!豈是你這螻蟻,能汙衊!”
“辱我江兄文名者!”
“死!”
這一聲劍嘯,宛若驚雷,在摘星閣內炸響,驚得滿座童生賓客盡皆失色。
那劉鑑度何曾見過這等陣仗?
他不過是仗著自己是江州世家子的身份,逞些嘴巴口舌之快,自認在江州府的地界,對方奈何不了自己!豈料,江行舟沒有出手。
江陰陸府世子陸鳴,竟在這詩宴上拔劍相向,一劍殺來。
青芒及面!
一片寒芒刺入眼簾,劉鑑的雙腿早已嚇的瑟瑟不聽使喚,“譁~!”褲襠間洩出一片溼熱,竟是呆在當場,連躲閃都忘了。
“轟——!”
劍芒驟轉。
寒光倏斂,原本凌厲的劍鋒竟在電光火石間翻轉,以劍柄代劍刃,狠狠轟在劉鑑胸口!這一擊勢若千鈞。
劉鑑如斷線風箏般倒飛而出,十丈之外才轟然墜地,砸得塵土飛揚。
“哇!”
他悶哼一聲,胸骨凹陷,肋骨寸斷,整個人癱軟如泥,連慘嚎都未能出口,便已氣若游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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