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馮繡虎就放心了。
他點點頭道:“那你回頭告訴姓魯的,放人是不可能放人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科納特陳只是不解,但沒有不悅,也不覺得馮繡虎拒絕就是拂了他的面子。
就像他自己說的,對他而言馮繡虎和魯鴻熙的矛盾不是什麼很嚴重的事,他只是隨口答應當這個中間人。
既然馮繡虎拒絕了,他也就隨口轉達。
但有些事他必須跟馮繡虎講清楚。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和魯鴻熙有過節,還是說你真的有自己的打算,但我要叮囑你的是,魯鴻熙代表的不是他一個人,你扣押了鴞人,損害的也不是魯鴻熙一家的利益,而是很多家工廠。”
馮繡虎吊著眼問他:“教會在這時候不頂用了?幾家工廠就把你們嚇成啞巴了?他們要敢跟我動手,教會就收拾他們呀。”
科納特陳無奈一笑:“我相信你對教會的忠誠以及對迷霧的虔誠,教會也永遠是你的後盾——但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或許你還不清楚我們和工廠的關係……”
馮繡虎抬手打斷:“我知道。工廠的總瓢把子是大國公,大國公和咱們是一家人。”
雖然不太能理解,但科納特陳感覺就是那意思,他點點頭:“沒錯。”
“所以我可以幫你拒絕魯鴻熙,這意味著我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教會不會為了魯鴻熙,而放棄自己虔誠的信徒。”
他抬眼又看向馮繡虎:“但拒絕魯鴻熙也並不代表對你行為的默許。”
馮繡虎聽懂了,不禁笑道:“合著就是兩不相幫,哪邊都不得罪唄。”
科納特陳明明說得委婉,馮繡虎卻非要把這塊遮羞布扯下來。
科納特陳臉上有些掛不住,他試圖解釋:“魯鴻熙不值一提,但大國公對教會而言還是有份量的,所以我能做到這一步已經足夠了。”
他說的其實在理,馮繡虎本身也沒盼著教會能幫他給魯鴻熙上壓力,教會能不幫著工廠逼他放人就已經很給面子了。
科納特陳主要是覺得,人馮繡虎勤勤懇懇幫教會做事,眼下又剛立了功,到頭來遇上事了,教會卻連話都不幫著說一句,所以他有些過意不去。
但老陳確實也沒辦法,只好再多叮囑幾句。
“魯鴻熙本來是想透過教會,在內部把事情輕鬆解決,但如果我拒絕了他,他就只有透過別的方式來解決了。”
馮繡虎冷笑:“派人解決我?”
科納特陳擺手:“不至於,還沒到那一步,他也沒那膽子。”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忘了,魯鴻熙是府衙官員。”
“雖然他屬於大國公的派系,但在府衙的職務是真的,既然教會這條路走不通,他只能透過府衙來向你施壓。”
馮繡虎不屑:“他是大國公的人,府衙憑什麼幫他?”
科納特陳正色:“就憑他要對付的是你。”
科納特陳的意思是,府衙代表的是大總統,而大總統背後是神廟在支援。
但他又說了:“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這件事裡神廟不會親自出面,否則就是給了教會插手的理由。所以最多也就是借府衙的手順水推舟,把魯鴻熙推上來跟你打擂臺。”
馮繡虎笑了:“怎麼說我跟魯鴻熙也是自家人,神廟這是要看我們內鬥呀。”
科納特陳無奈一笑:“所以,你要不把人放了?”
馮繡虎臉一板:“就不放。”
……
這事沒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