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堂走出來的這些人,為首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他模樣非常英俊,面板白淨,一雙眼睛猶如天上寒星一樣神秘。
就連楊燁霖這種見慣了各種俊男的大小姐,也忍不住在心中為他的容貌暗暗驚歎。
然而這個年輕人手持一根九節竹杖,身穿黃袍,看上去卻有點像道士的打扮。
正是梁進。
在他左手邊的,是揹著長刀的苗元正。
在他右側,則是英姿颯爽的陸倩男。
而跟在他身後的,都是太平道的武者。
隨著梁進出現,裘和和張遊急忙上前行禮:
“大賢良師,楊家人來了。”
楊燁霖和楊婧聽到這個年輕英俊的男子,竟然就是傳說之中的大賢良師,都不由得大為錯愕。
在她們的心中,大賢良師怎麼都該是一個老頭的模樣。
而楊燁霖原本對梁進男色那一波好感,也瞬間煙消雲散。
她柳眉倒豎,指著梁進怒罵:
“好你個狗屁大賢良師!”
“你手下人多次襲擊我們楊家的產業,害我們楊家損失大量銀子。”
“單單這個罪名,你死一萬次都不夠的!”
“今天,你必須給我解釋清楚,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否則,你和你們太平道可沒有好果子吃!”
楊燁霖這次前來臺陽縣的任務,除了拿回楊經業的十萬兩銀子之外,還有就是同太平道進行交涉。
這也是楊燁霖的交涉方式。
對於比她地位更高的人,她自然懂得溫良恭順。
但是對於一群卑賤的泥腿子,她自然強勢,自然盛氣凌人,更懂得以勢壓人。
這時。
一旁的楊婧偷偷拉了拉楊燁霖的衣袖。
楊婧已經察覺出不對勁了。
太平道這幫人,一個個都冷著臉,顯然來者不善。
而裘卓和張遊這些官府的人,竟然對大賢良師恭敬異常,反而對自己等人顯得不耐煩。
這樣一來,恐怕此地已經有了某種變故。
然而,楊燁霖卻不耐煩地回手給了楊婧一耳光:
“滾一邊去!”
“本小姐說話,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在拉我袖子?”
楊婧臉上出現了一個通紅的手掌印,她警惕地看著梁進一行人,卻也沒辦法再勸。
這時。
只見苗元正身形一動,已經出現在了楊燁霖身後。
“你這楊家的狗東西,也配坐在主座?”
苗元正說著,同時一把抓住楊燁霖所座的主座,然後猛地一掀。
楊燁霖整個人被從椅子上掀翻出去,重重砸在了地上。
這一下,可把她摔得不輕。
周圍的護衛和婢女們見狀,也不由得大吃一驚。
楊燁霖趴在地上,開口就要怒罵。
然而下一秒。
“唰唰唰!”
太平道中人已經紛紛抽出刀劍,朝著那些護衛和婢女砍了下去。
一瞬間,整個書房之中刀光劍影,鮮血四濺。
屍體一具具倒下,慘叫一聲聲斷絕。
這一次楊家帶來的護衛大多都是八品、九品,連一個七品武者都沒有。
水平比上一次差遠了。
一來,楊家認為太平道只是一個普通民間組織,並不會有強大武者。楊經業之死,不過是歸一門下的黑手。對付太平道,這些八品九品武者足夠。
二來,森羅宗認定是歸一門殺了他們的長老暴晁,準備同歸一門開戰。
所以森羅宗召集所有弟子返回宗門,自然也從楊家抽走了弟子,導致楊家眼下防護力量達到了歷史低點。
所以這些楊家護衛此時面對太平道的武者,尤其是苗元正的長刀時,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梁進跨過屍體,越過血泊,來到了主座端正坐下。
他剛剛坐下之際,楊家人也僅僅剩下楊燁霖和楊婧,其餘僕從護衛已經紛紛被解決。
一個不剩。
梁進大馬金刀坐著,看著花容失色的楊燁霖和楊婧說道:“你們的爺爺該死,所以他死了。”
“他的人,我殺了。他的錢,我收了。”
“他的楊家,要不了多久我也會去滅。”
楊燁霖怔怔聽著,臉上又驚又怒。
楊家不知道太平道為什麼突然要針對他們,楊燁霖自然也不知道。
當初跟楊經業來臺陽縣的人,沒有一個人回去。
裘卓身為知縣,卻竟然也沒有向楊家彙報詳情。
所以楊家只能派楊燁霖前來交涉,並瞭解情況。
可誰能想到,大賢良師對楊家竟然起了殺心!這完全超出常理!一個剛興起的民間組織,哪來的底氣敢對楊家起殺心?楊燁霖愣了愣之後,立刻怒道:
“好啊!”
“你好大的狗膽!”
“竟敢想要對楊家——”
她話未說完。
只見陸倩男已經上前,一把揪住她的頭髮,一耳光打下去之後,又抽出短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鋒利的刀鋒割破了她的面板,一縷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
楊燁霖感受到脖子間的疼痛,眼中終於泛起了恐懼。
她慌亂地看向裘卓和張遊:“裘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
“太平道在衙門裡都殺我的人了!”
“你們快快救我啊!”
到了現在,楊燁霖還在幻想裘卓依然是一條想要討好楊家的狗。
然而。
裘卓和張遊卻並沒有任何相救的意思。
他們只是淡淡回答:
“我們,也早入了太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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