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的處境危險萬分。生於皇室,獨在深宮,父母無權勢……
他沒有根基,沒有勢力,沒有盟友,沒有半點靠山,有的只是想治他於死地的皇室子弟,以及一雙又一雙想要操控他的大手。
修行,他只有修行。
那時,皇主是一個遙遠而又無上的目標,皇主代表無上的權力,可越是接近那個位置,離死亡便是越近。
這是一個無解的難題,可顧文沒有辦法。
最終,他成為神州皇朝養出的蠱王,正式加冕新一任皇主,可到這一天,已經過去了八十一年。
春秋轉換,日月更迭。
其父其母早已化作江河兩岸一灘黃泥。
待到顧文再回首,在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皇宮裡,似乎只有一人值得自己掛念。
江錦,江大伴,陪了他一輩子的太監。
昔日,顧文飽讀詩書,心中對太監只是鄙夷,沒有半點重視。
可在江錦日夜的侍奉中,顧文漸漸明白了過來,他錯了,錯的很離譜。
太監只是被閹割了雄性,而非人性。
他們也是人,他們也有自己的情感,雖然五體不全,但他們終歸也是人。
是人就會有好壞。
而江錦,他把自己當人,也把別人當人,他是顧文此生所見唯二的好人。
至於那第二……
顧文那抹殘魂一陣晃動,彷彿隨時都會消散於世間,他微微回頭,早已是料到身後註定存在的人影。
唯二的好人,天帝。
雖說歷任聖體都會為人族而征戰,但顧文不知為何,徐鶴的善有些不同,彷彿不符合這個時代。
尤其是徐鶴修為還未高深之時,那時,顧文總覺著徐鶴同這個世界有很強的割裂感。
彷彿他不屬於這個時代。
“這麼看著我幹嘛?”徐鶴出聲道。
顧文灑脫一笑,反正一縷殘魂,倒也不在乎那麼多:“喂,你知道嗎,你讓我感覺最特別的原因是什麼嗎?”
“是什麼?”徐鶴一愣,問道。
“是你弱小之時,曾吶喊過天下大同,而你強大之時也未丟失本心。”顧文說罷最後一句,幾乎已是淡的看不見了。
徐鶴沉默,顧文嘆息。
“小心不死天皇。”許是心中一絲良心尚存,顧文繼續說道:“不死天后和天皇子出世了,他們同地府聯手了。”
徐鶴聞言微微頷首:“猜到了。”
昔日不死天皇同地府勢力一同掀翻天庭勢力,而今有自己這麼一尊強敵,再度聯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知道就好。”顧文說著,走到老太監身邊。
“可惜了,要是我還活著,一定給你留下一封聖旨,只是現在留下也沒用了。”顧文最後與老太監一聲道別。
“下輩子,真想只當個閒散而又逍遙的藩王。”
發揮最後的氣力,身形閃爍,朝著故鄉趕去。
大江大河,奔騰不息。
最終,顧文的身影化作一道光雨灑落祭壇,像是最後舉行一場盛大祭祀,奔騰不息的母親河最終還是帶其魂歸故里。
老太監江錦,周身死氣瀰漫,本剩十年可活,最終卻在半年後鬱鬱而終。
明天打不死天后,走正常劇情了。
求推薦票、月票、追讀,尤其是明天的追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