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無數人驚掉下巴,所有人都在惶恐。
“什麼?天帝,是千年前鎮壓黑暗動亂,平定輪迴海的那個天帝嗎?”
“天帝為何而來?”
他們早前便對高天之上的人影有所猜測,但沒有一人能夠料想到那人真實身份,在他們看來,對方至多也不過是一尊大聖強者。
極有可能出自大夏或是九黎。
可不曾想,那人竟是天帝。
“完了,我朝到底做錯了什麼,需要天帝親自前來清算!”
也有很多人絕望,從方才天帝的舉動中,他們只能得出四個字——來者不善。
這場對弈,不會有神州皇朝半分勝算。
無數大臣已是拖家帶口想要遠離京城,也有人拋妻棄子,只為迅速飛至域外。
只有一名老的不能再老的太監,遙望高天,不斷為昔日皇主祈福。
“什麼時候投靠地府的?”徐鶴有些失落。
他知道,兩人之間已經隔出了一層可悲的壁障。
“衝擊準帝失敗,求不得續命之法。”顧文嘴角浮現一抹自嘲,他並未對徐鶴訊息靈通感到意外。
昔日同當今天帝共擊帝路,兩人皆有無敵之心,無敵之道,可現今結局卻是這般天差地別。
一人已是萬族敬仰,無上的天帝,另一人則是衝擊準帝失敗,落下無盡道傷,時日無多,為求續命無所不為其極的……昔日無比鄙夷的喪家之犬罷了。
何其悲哀……
昔日一心證道的帝星,最終只是化作當今天帝帝路上一塊無名的臺階。
“看來地府的手段也不行。”徐鶴看著顧文滿身腐朽的氣息,一聲冷哼:“他們怕驚動我,所以要你當安插在世間的手,為他們捕捉特殊體質,對嗎?”
顧文嘆了口氣,緩緩點頭。
無數人驚詫,他們聽到了驚天秘辛,傳說中生命盡頭的地府,自家老祖竟然真的去過,並且還成功續命?
“昔日看不慣人族古路黑暗統治而與我一道伏擊大聖的藩王哪裡去了?”徐鶴喝道。
顧文一開始,只是神州皇朝一處藩王府邸的孩子,只是後來展露天賦被培養,最終踏上星空古路。
顧文沉默,許久不曾開口。
最終,他只是開口道:“那都是過去了,又有誰不會變呢?”
“萬古多少帝與皇,又有幾個不想長生?”
“我也不過是想要苟活罷了,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在萬舸中爭渡,準帝比我強,所以準帝能殺我,我比未成長的神體強,所以我能殺神體。”
“說到底,弱肉強食。”
什麼都不用說了,徐鶴只當一位昔日故友早已消散,而今殘存不過是一具活屍。
“在古路之上,你我擊掌立誓,誓要掃除人間一切災禍。”徐鶴話鋒一轉:“你可還記得,你我誓言,若是違背,將如何?”
顧文沉默,思緒漸漸拉回往昔。
在星空下,兩人齊聲吶喊:“親朋滅親朋,好友絕好友。”
“記得。”顧文微微頷首。
“你自絕吧,本帝給你時間。”徐鶴冷哼:“不想髒自己的手,也不想欺負你一個大聖。”
聞言,顧文搖頭苦笑。
昔日二人時常切磋,都是對方壓低境界與自己一戰。
“天帝,你我只在聖王境有過交手,還未在大聖境有所交鋒。”顧文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顧某想試試,能洞穿古代至尊的鐵拳,我能接住幾招。”
徐鶴微微一怔,終於在此刻看出老友昔日的幾分影子。
可這一切都沒有必要,哪怕是自己壓低至大聖境界,光憑藉自己那帝級肉身,顧文也留下不了哪怕半點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