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開始,生活便有新的盼頭了。“聽說了嗎,李家兄弟不知踩了什麼狗屎運,被飛虎鏢局收下了”
“會不會說話!是被收去當夥計書童了,不知道的聽你這話還以為飛黃騰達了呢!”
“能當飛虎鏢局的夥計,難道不算飛黃騰達?誒,你說,那裡面一個月的月錢能有多少銀子?”
“你就這點出息!重要的是銀子嗎?重要的是可以學武!但凡學得一招半式出來,給大戶當個護院,一個月也能有十兩.”
“都在這說閒話?手裡的活幹完啦?!!”
高成聽著後廚的夥計們嘰裡咕嚕,板著臉呵斥了一聲。
但心裡,也為李家兄弟高興。
他小時候落水,是李存孝的爹出手相救,兩家也因此關係親近。
後來李存孝的爹孃沒了,他因為在東來酒樓給掌勺師傅當學徒,也就時不時地幫襯幾分。
旁的不說,客人吃剩的菜裡凡是有點好肉好菜,都要分出一半來,李家兄弟一份,自家一份。
就為了這口剩菜,家裡婆娘也沒少抱怨,說些肉包子打狗的酸話。
他不是個伶牙俐齒的,每次都說不過,但給李家兄弟送吃的卻是一次都沒落下。
人,要知恩圖報。
沒有李叔救命,他高成早就成了孤魂野鬼——別說剩菜,豬糠都沒得吃!
等到一天忙完,回家說起這事,這次婆娘就不吭聲了,倒是一旁的兒子興高采烈:
“爹!那我以後可以去鏢局找木叉哥哥玩了!”
高成聞言,卻是忽然沉默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自家還在溝裡,李家兄弟這去了高處,以後,還會再見面嗎?
“等在鏢局安定下來,得買點禮物去拜訪一下高大哥”
李存孝走在熟悉的回家路上,不由想起以前的日子。
孩童身子骨弱,就算他對木叉精細照料,也免不了生病。
一生病,就要花錢;囊中羞澀的時候,吃了上頓沒下頓便是常態。
是高成,讓兄弟倆有一口飽飯。
就是酒樓的一口剩菜,那也是多少窮苦人家求而不得的油水。
沒有高成,就靠每月那一兩幾錢銀子,弟弟早就面黃肌瘦,李存孝的筋骨也粗壯不起來。
這份恩情,他一直都默默記在心裡。
行勝於言,與其在立足未穩的時候說些漂亮話,不如日後有能力了切實報答。
身上無事腳下輕鬆,李存孝很快到了破爛的棚戶區,這時,他卻遠遠地看見,四五個青皮混混從一戶人家嬉皮笑臉地出來,矮房裡傳出抽泣和痛呼聲。
為首的是個少見的光頭男人,腦門上紋著張口的青蛇。
“青蛇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