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弟弟旁若無人的吃喝,崔煒早已習慣,李存孝倒是沒想到,對方說吃飯就吃飯,沒有一點人情世故。不過他的心思倒也不在這裡。
“.氣血境界,說一千道一萬,什麼感氣伏氣壯氣,說白了就是讓氣血多起來,把軀體上下全都填滿”
“氣血多,力氣就大,跑的就快,打人就痛,捱打就穩”
崔煒一張口,全是大白話,通俗易懂。
“你現在是感氣境界,今天也和人動過手了,肯定知道,有沒有氣血加持,打起來不是一回事吧?”
李存孝頗為認同的點頭。
如今他雖然能拿捏氣血,但量卻不是很足,調動起來也得有一息左右的延遲。
拳頭要出全力時,雙腿速度就無法發揮到極致;雙腿加持到最大,拳頭勁力打出來就不那麼足了。
若非今日的對手是久疏鍛鍊的趙小乙,那些衙役也過於大意,誰輸誰贏,還真不一定。
“崔大鏢頭,那您講講,氣血迴圈和拿捏氣血的區別在哪呢?”
李存孝很有眼色地給對方斟了一杯酒,崔煒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受用。
“直白點說,人的身子就像容器,氣血總量擺在那裡,無非有的人是桶,有的人是缸”
“你再能拿捏氣血,操控精妙,上限也擺在那裡”
“所謂氣血迴圈,有大小之分”
“小迴圈,便是要擴充心肺,以為氣血之宮”
“心為血之官,肺為氣之主”
“以特殊的呼吸配合藥物,讓氣血強化心肺,時間長了,心肺便會如那水泵一般。意念一動,氣血奔流全身,一念間即至,一拳一腳皆有氣血加持”
“這個狀態下,弱一點的武者都能和蠻牛角力,強的甚至能速比奔馬、手撕虎狼,這就是氣血大成”
“不過據我所知,也只有總鏢頭當年在虎形拳大成時有此壯舉,石鐵都差點意思,剩下那些咳咳”
或許是酒喝多了,崔煒一時也差點管不住嘴,但李存孝並不在意,只是發現了對方話中的另一個問題:“氣血小迴圈下,爆發氣血的狀態不可持久?”
“那是當然!”
崔耀前前後後喝了快一斤酒,此時還臉不紅眼不昏,聞言促狹道:“氣血境界的武夫,就好比男人的那玩意兒,只能硬一會兒,必須得有個發洩的時候”
“他孃的要是一直硬,那是毛病!你多硬十息,就得多軟半個時辰!哈哈哈哈哈哈哈!!!”
崔耀說著,自己都笑得前仰後合。
崔煒聞言不禁笑罵:
“你他娘還真是這個道理。李三郎,崔二說的正是這個道理”
“要想一直硬,就得以氣血貫穿周天經脈,最後血氣入腦,成全身大迴圈”
“到那時,氣血盈滿全身,不必刻意操控,別人打你,你皮下氣血自然會發勁反彈,好似穿了一層皮甲”
“這個境界的武夫,便是在藩鎮中,也不算是大頭兵了,至少也是個什長;在這楚丘縣,也不再是藉藉無名之輩”
“外城那些武館當中,差一點的,氣血圓滿都算門面了”
“.總之,明日你來院中,我把呼吸法和經絡圖傳授給你”
李存孝聞言,正要舉杯表示謝意,崔煒卻是一伸手,蓋住了他杯口。
“不要謝我,要謝就謝總鏢頭。你小子”
他眼中忽然露出幾分複雜的情緒,聲音也莫名低沉:
“.別怨鏢局規矩多,比起軍中的殘酷,你已經是走了大運了”
一旁的崔耀聞言,也少見地沉默下來,這不禁讓李存孝更加好奇,崔家兄弟倆在藩鎮軍中,到底有著怎樣的經歷?我.我這是在哪兒?
我怎麼了?趙小乙睜開眼,茫然地看著陌生的房間,直到在燈火之中,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二舅.二舅,對了,那對該死的夫妻,那個李哪吒,我.我的”
慌亂忽然襲上心頭,趙小乙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伸手就要往下面摸去。
謝東來發現外甥醒來,眼疾手快,一把將其雙手捉住。
“小乙.”
趙小乙心中忽然生出不好的預感,昨日捱打時,至少還有痛感,可此時,他卻覺得下面空空蕩蕩的。
他畢竟是拿捏氣血的武夫,衝動之下,竟然操控氣血下衝,謝東來境界更高,一看外甥的臉色就發現不對,只是剛把被子掀開,就見一股血泉衝出,把刺繡的綢子床單染得一片猩紅。
“小乙!”
趙小乙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等他再度醒來,只覺昏昏沉沉,渾身上下都使不出力氣。
此時屋中燈火已熄滅,屋外隱隱透出曙光,耳邊隱約傳來舅舅和人說話的聲音:“.一是令郎練過武,二來縣尉捨得好藥,否則不會醒得那麼快。但像昨晚一般亂運氣血,是千萬不能了。這沉香丸對身體無害,只是抑制氣血,反而能緩解傷勢”
“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縣尉的武功遠高於我,這話,應該問您自己才是”
談話聲止息,腳步聲逐漸接近,片刻後,房門推開,但趙小乙卻只能看到模糊的一團黑影。
“小乙,這段時間,你就安心養傷.”
“安心養傷?”
趙小乙似乎是被揭開了傷疤,表情瞬間變得猙獰又瘋狂:“我連男人都做不成了,怎麼安心!怎麼養傷!”
“舅舅,你不是說過,筋肉境界有許多神妙,妖魔異力更是有莫測之能嗎?一定有辦法的,舅舅”
謝東來看見瀕臨崩潰的外甥,心中又憐又怒,一時難以自持:“早點幹什麼去了!只知道欺男霸女,練武時可有半點用心?”
“若聽我的勸,你也不至於落到這步田地!”
然而想到黃泉之下的妹妹,謝東來的語氣終究軟了下來。
“內城蕭家擅長房中秘術,或許會有辦法,等我打聽一二,再做打算”
趙小乙聞言,心中也湧起幾分希望,但隨即又咬著牙,聲音沙啞:
“舅舅,那姓李的把我折騰成這樣.”
“暫時不行”,謝東來皺了皺眉頭,他固然也恨李存孝讓自家顏面掃地,但縣尊慕容柏特意叮囑,他也只能暫且忍耐。
“現在還不是算賬的時候,你先養傷,以後會有機會”
趙小乙聞言只能沉默,很快藥效上來,他再度昏昏睡去。
“哈秋!”
李存孝打了個噴嚏,一邊暗道必有小人記掛,一邊邁著大步往內院走去。
不過走到一半,忽然有個熟人叫住了他。
“李兄!”
何必走近前來,剛晨練完,身上還在冒汗。
“李兄走完鏢不是休沐嗎,怎麼來這麼早?”
“哦,這個啊”
李存孝抬手指了指道路盡頭的小院,“我去找崔教習學習內練法”
昌君、服了沒名字了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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