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年關,冬日酷寒。
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妖魔襲擾,如何過關?然而進入內城之後,悽苦的景象好像被人憑空抹去。
叫賣聲聲,行人衣物樸素但乾淨,不時還能看到如李存孝一般錦衣乘肥的公子哥。
酒香、肉香、脂粉香李存孝懷著複雜的心情,又一次走進了醉春樓。
包廂中,除了沈鶴、蔣琪、蕭眉、葉乘霄,還多了好幾個陌生的面孔。
但無一例外,都是錦衣佩玉。
見了李存孝,眾人紛紛熱情招呼,自我介紹。
一番客套,又喝了一輪酒後,終於切入正題。
“李兄,此次聚會,那撲賣還是其次,最主要的,其實是想邀請你加入我等組織的一個小會。”
“蔣師姐和我說過,是聯絡了內城各家武館,試手切磋為目的對吧?我記得要拿捏氣血的武者才能參加?”
“正是”,那公子哥得李存孝搭話,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李兄若有看好的苗子,也可帶來切磋交流。”
“像沈兄,便時常推舉一些年輕俊彥參加。畢竟武者首重實戰,閉門造車有害無益。”
“確實如此”,李存孝點點頭。
生死搏殺畢竟兇險,所謂臨陣突破,完全是把性命交託給了運氣。
一般武者要增加實戰經驗,當然是以切磋為主,點點滴滴,水到渠成。
城中大小几十家武館,各有絕學,多與人交手,見識不同的拳腳兵刃,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那我倒是想引薦兩人加入”,李存孝聞言便想起何必和秦羽。
魏河天賦不錯,短短几日已經感知氣血,難得地引起了崔家兄弟的注意,後者似乎有意傳些本領。
不過現下,他到底還沒拿捏氣血,境界不夠。
何必是最早投資李存孝的人,且待人真誠,這一份情誼,李存孝始終銘記在心。
至於秦羽,雖然最開始看他有些勢利,但這次魏家姐弟的事,他能夠頂著沈鶴的壓力挺身而出。
一來顯示出其人的機靈和果斷,二來也間接幫助李存孝得到了張力士的好感,也是值得結交的一個人。
既然都是朋友,順手就能提攜的事,有何不可?
“哦?李兄身邊,必然是年輕俊彥,我等自然”
那人聞言便要一口答應下來,一旁始終保持沉默的沈鶴忽然開口道:
“不知李師弟說的兩人是何人?”
李存孝有些詫異地看過去,對方全不似往日熱情,頗為冷淡。
其他人聞言也都閉緊了嘴巴。
但轉念一想,他也就明瞭。
自己異軍突起,風頭無二,把張力士門下的其他人都蓋了過去。
這些人是世家子不假,但家族的任務再大,也不可能把個人的好惡全部壓過去。
嫉妒?羨慕?李存孝不在意這些,語氣依然平靜。
“也不是別人,正是我們鏢局的兩位年輕鏢師,秦羽、何必。”
“他們都是拿捏氣血的好手,正好能參加小會。”
沈鶴聞言,把手一抬,掃過錦衣華服的眾人。
“參加咱們聚會的,都是內城有頭有臉的家族、商幫、武館之後。”
“也只有這樣,才能維持小會的門檻,保證切磋雙方都能有所收穫。”
他說到這,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眼神中看不出惡意,接下來說出來的話卻讓包廂裡的氣氛冷淡了幾分。
“我記得那秦羽家中只是開生藥鋪子的,拿捏氣血也很是蹉跎了幾月。”
“那何必倒是快些,何家好糧鋪在外城也有些聲名。”
“師弟,何必可以,至於秦羽.還是算了吧。”
話音落地,鴉雀無聲。不少人悄悄退了幾步,隱隱間,將鏢局的幾人留在了當中。
‘什麼家境天賦,沈鶴分明是在針對李三郎.’
‘要命了,他倆怎麼會別苗頭,不都是同門嗎?沒有提前打個商量?’
‘這聚會本就是張力士門下發起,這兩人若是鬧起來,辦不成了該怎麼辦?’
‘唉,三大家的圈子擠不進去,好不容易找到個合適的比武交流之處’
李存孝看著周圍人噤若寒蟬的模樣,又瞥了眼滿臉假笑的沈鶴,不怎麼意外。
所謂的天賦也好,出身也罷,沈鶴不願讓秦羽加入小會,固然有這些因素,但卻不是最主要的因素。
秦羽的加入或是被拒絕,說白了看的不是他本身,而是作為推薦人的李存孝。
小圈子哪有這麼多硬性規矩?若是張力士說自己要加入這小會,哪怕是一個三歲小孩兒,沈鶴怕都會咧嘴笑著請進來。
‘沈鶴對我很不滿啊。’
‘也是,從前大師兄不在,沈鶴靠著修為出身,一向以代理大師兄自居。’
‘現在有我頂在這裡,沈鶴想上,張師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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