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博,你這個瘋子!瘋子!”
蕭績的腰腹好似蛇蟒般彈抖,就連從前與人交手,他都不曾像今日此時這般拼命。
他真的受不了了!慕容博以往的喜怒無常已經夠他喝一壺,如今從韓雨那裡得到不能宣之於口的隱秘,洶湧而來的情緒頓時爆發。
‘那可是李太志!慕容的老家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卻躺在了盤子上’
再一想到那天慕容博贈送李存孝丹藥的行為,蕭績哪裡還不明白。那根本不是拉攏,而是一個讓人脊骨生寒的惡作劇!他蕭績再怎麼跋扈不仁,也不過是欺男霸女,心情不好時打死幾個僕人丫鬟。
在大族當中,這種壓根都不算個事,頂多說是主子刻薄。
但想到慕容博端來的那一碟肉片,還有他詭異的笑容,想到自己差點就要“分一杯羹”。
這種超越倫理底線的舉動,蕭績自忖再荒唐也無法笑納。
被慕容博毫不掩飾的瘋狂震懾的同時,對方的殘忍同樣讓蕭績感到恐懼。
蕭家和韓家,同樣可以說是慕容的老臣,自己將來,是否又會步李太志的後塵?“慕容縣尊為何都不管上一管!”
“這樣溺愛縱容,遲早會出事.不,已經出事了!”
蕭績拿起鞭子,充血的雙目注視著對方背上還沒有癒合的傷痕,用力鞭笞。
啪啪啪!慘叫和怒罵在房梁處縈繞不去。
“不就是臟腑境界嗎?有多了不起!你憑什麼對我呼來喝去!”
“賤人!賤人!你今日為何那般作踐我?”
“慕容博,你說啊!”
李存孝面色古怪地趴伏在夜色中,透過揭開的瓦片,他能清楚看到屋裡的情景。
“蕭績對慕容博的怨氣很大啊?”
“方才在那莊園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存孝並不急躁。
此時偷襲,對方反而更容易察覺。
“不管怎麼說,哪怕玉房訣不善搏殺,蕭績三練圓滿的境界貨真價實。”
“能偷襲就偷襲,若非蕭家玉房訣專門有抗毒訓練,其實用點毒還要更保險。”
李存孝越發靜下心來,耐心等待。
好在蕭績只是發洩,不是真的在雙修,約莫一刻鐘後,其喘息開始變得急促。
再十幾息後。
“轟!”
蕭績大腦正一片空白,忽然間屋頂碎裂發出巨響,頓時汗毛倒豎,才來得及縮陽入腹,一道雄渾帶著旋轉的掌力已經結結實實打在他的腰腎處。
純陽八法,螺旋!“噗!”
重擊之下,口中鮮血狂噴,蕭績驚怒交加,藉著掌力才奔出幾步,身後掌風又至。
這一次五指勁力好似蛇蟒,如同繃緊的弓弦緊緊將他拽住,無法脫離。
“想近身纏鬥?我有水火仙衣、金肌玉絡,不懼”
赤紅如刀鋒又似鱗片的五指徑直破開皮肉插入胸膛,有些費力,但比李存孝預想的輕鬆太多。
“說,慕容博那天送我的赤髓丹有什麼問題!”
蕭績看著熟悉的豹頭環眼,幾乎不敢置信:
“李存孝?你怎麼可能停手!停手!”
感受著握住心臟的大手傳來的力道,蕭績毫不懷疑,只要他再耽擱一秒,立刻就要被捏爆。
對於筋肉圓滿的武者,只要不傷到臟器,血肉的傷勢只是小兒科,只要縫合用藥,很快就能恢復。
因此,蕭績努力地控制氣血筋肉,夾緊了胸膛中的手臂。
“回答我的問題。”
雖然想不通一個突破筋肉還沒半年的毛頭小子,是怎麼破開自己筋肉圓滿的肉身,但小命攥在別人手裡,他也只能如實回答:
“是李太志。慕容博在赤髓丹裡,加了李太志。”
李存孝腦筋轉了個彎兒才明白對方的意思。
聯想到金剛武館滅門的血案,恐怖的真相讓他一瞬間有些失神。
妖魔食人已經是人倫慘禍,慕容博父子的殘酷更是已經突破了道德的底線!
‘機會!’
見對方片刻失神,蕭績眼中閃過厲色。
右手在氣血催動下好似蛇蟒,青黑猙獰,覆蓋蛇鱗,以一種誇張的柔韌性,從一個違背常理的角度噗。
李存孝毫不猶豫合攏五指,蕭績的胸膛裡傳來心臟的碎裂聲。
胸肌下顯現出五指形狀的凸起,下一刻虎爪直接撕裂喉管,連帶著一塊下巴的皮肉飛了出來。
蕭績咚一聲砸在地板上,失去光彩的雙眼目眥欲裂。
此時距離二人交手,連三十息都不到。
‘龍甲朱蜻對我的加持實在強力。防禦不說,這虎爪,不,龍爪的鋒利,竟然連練皮圓滿的水火仙衣都照破不誤?’
李存孝沒有心情多去感慨。
外面的蕭家僕人再膽小,房頂破了這麼大的動靜,也肯定很快要進來檢視。
李存孝抓緊時間,在屋中可能藏匿珍貴之物的地方翻找,可惜只找到一堆用珠玉做成的淫具還有助興的藥物。
那些玉棒未必不能賣錢,但李存孝怎麼想都覺得噁心。
在牆上留下十六個血字之後,便翩然離去,只留下地上兩具赤裸的屍體。
無神的雙眼,倒映著破開的屋頂外,一輪殘月。
又有多少人此時正瑟縮在破爛的茅草屋中,仰望殘月,一夜無眠?反正李存孝是註定睡不著了。
飛速回到自家宅院,換下夜行衣,處理血跡。
悄無聲息地處理好一切,他才鑽入修煉室,拿出之前謄抄自蕭眉的玉房訣。
腦海之中,金剛杵散發金光,鎮壓著一頭人首蛇身的魔頭。
李存孝按著蕭績的記憶,將包含修煉到臟腑方法的完整玉房訣抄錄補充。
屋子裡只點了一根蠟燭,但對於他來說卻沒什麼妨礙。
等到抄錄完畢,檢查無誤,於心頭默唸。
‘煉化’
蛇魔扭動身軀,無力掙扎,隨即化作金漆,將金剛杵的黯淡之處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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