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除煞氣後的純淨妖魔血肉,無論對人還是對馬,都是大補之物,還不怕吃多了發瘋。
反正李存孝一個人也吃不完,不如拿來培養自己的班底。
目前還看不到明顯成效,但未來必定會有結出果實的時候。
“你們吃吧,我去一趟鏢局。”
李存孝家中自然不止一匹馬,只是赤驪性子烈,沒法養在一起,只能另外搭一個馬廄。
騎馬過長街,很快到了鏢局,直入內堂書房之中。
“這趟押的是糧鏢,往返大概十天,送到虞城。”
“你當上鏢頭以來還沒有獨自帶過鏢車,我看了看路程路線,作為你的第一趟,還算合適。”
張力士還是雷厲風行,說著,就拿出一張地圖。
李存孝雙手接過,眼睛一掃,便流露出喜色。
這正是他期待已久的宋州地圖。
其上不僅標註了鏢局車隊的慣常路線,還有一些較大的地方勢力、妖魔巢穴、補給點。
在資訊封閉的古代,這樣一份詳盡的地圖,價值不比妖魔肉種來得低。
李存孝聽葛鷹揚說過,對方帶鏢同樣也會得到一份地圖,但卻不可能覆蓋整個宋州,比起眼前這份差得遠了。
不過張力士也不是沒有留一手。
地圖上去往各個府治的路線圖,比起縣鄉一級,明顯省略得多。
李存孝也明白對方的心思,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上位者如果毫無秘密,那勢力便難以維持。
他簡單看了一下路線,發現這趟鏢的路程中只需經過一座山,其他時候都是平路。
因為基本都是走官道,沿途妖魔巢穴也不多,應該說是挺好走的。
唯一可慮的,就是距離八王匪的鐵角山有點近。
或者說,這個距離放在以前不算近,但有了上次沈鶴走鏢時八王匪擴張的前例,李存孝便不敢掉以輕心。
亂世裡,人人都野心膨脹,想稱王稱霸。
押鏢的風險,比起前兩次必然更大。
張力士當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
“如今路途的兇險,非往日可比。”
“這次走鏢,我讓葛鏢頭與你同行。”
“鏢師也多帶一倍,十六人結陣,遇見軍中潰兵也能抵擋。”
葛鏢頭?李存孝頓時覺得這個安排極妙。
他雖然會開弓射箭,但比起百步穿楊的葛鷹揚,卻是差得遠。
若是有神射手一旁策應,他騎乘赤驪,如風如電,長刀直入,尋常盜匪怕是一觸即潰。
要是再有一套甲冑就好了“還有為師的甲冑,你也先拿去穿著。”
“雖然不是魔寶,但畢竟用了妖魔皮革襯裡,甲片也是魔血淬鍊,尋常弓箭都射不穿。”
張力士好像李存孝肚子裡的蛔蟲,沒等他道謝又接著說道:
“上次摘得的奔馬葵花瓣,我已經將其與風鼬鼠王的駝峰混合,製作瞭解毒丹,你也帶著。”
說完,又拿出一個瓷瓶,聽搖動的聲音,大概有十幾粒藥丸。
“.如何,第一趟走鏢,有信心嗎?”
東西都給到這了,李存孝還能說什麼?“師父放心,弟子必然不會砸了飛虎鏢局的招牌!”
李存孝喜氣洋洋,抱著一堆東西走出了書房。
細柳葉札甲銀光閃爍,光滑好似鏡面,足以看出平常主人的愛惜。
甲冑和頭盔中間,還放了一副冷鍛鐵面,只在雙眼和口鼻處留了小孔。
普通人戴上或許會視線狹窄、呼吸不暢,但對於虎眼金瞳、氣息綿長的李存孝,卻是剛好。
張力士對自己,確實沒的說。
人手、裝備、藥物,方方面面都考慮周到。
當然,如果不是親傳弟子,加上之前幫助張力士獲得了靈草,即便李存孝也未必有這份待遇。
“既然張師允許我自己挑選鏢師,那還是早做準備。”
李存孝念及此處,先把東西拿回家放好,然後派魏河去將葛鷹揚、高獾、錢宇等相熟的鏢師請來。
秦羽自詡頭號馬仔,自然是聞聲而動,眾人都還在路上,他已經提著禮物不請自來。
“秦羽,你也要跟著來?不在鏢局多訓練一段時日?”
李存孝看著神色激動的秦羽,未免有些詫異。
畢竟走鏢不是踏青野遊,風餐露宿不說,妖魔匪患更是層出不窮。
秦羽為人謹慎,加上成為鏢師才半個月,就不想多準備準備,等下一趟路程更短、更安穩的鏢嗎?“李哥,我平時受你照顧,你頭一趟鏢,我怎麼能缺席?”
“再說,現在世道越來越亂,糧價都翻了幾倍了。練了武,遲早要見血。”
“訓練再多,不如真刀真槍走一趟!”
李存孝聞言,不禁對秦羽刮目相看。
都知道亂世將至,但多數人更願意把頭埋進沙子,不到大難臨頭,很難主動走出自己編織的騙局。
如秦羽這般,有勇氣主動踏入危險之中磨礪自身的人,只要不死,必然能有一番際遇。
“一會兒錢宇來了,你坐他旁邊。我當時第一趟走鏢,受了他很多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