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說完,戰騎飛奔,徑直衝下山崗。從始至終,張遠的話語沒有跟任何人商量的意思。
從始至終,張遠的目光都沒有去看秦玉卿和齊月一眼。
三十匹黑騎緊隨其後,轟鳴奔踏。
陶公子搖搖頭,將自己衣衫整理一下,跨上一旁的戰騎。
“姚高,孔家的生意空出來,你們可以佔了。”
“今日事情,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你要心裡清楚。”
陶公子說完,踢一下馬腹,往山下走去。
“小月你去孔家,所有案犯都要拿住,我去陸家浦。”秦玉卿囑咐一聲,快步去追陶公子。
“嫂子,我也去——”
齊月話沒說完,被秦玉卿一眼瞪住。
秦玉卿扯住陶公子的衣襟,飛身上馬,手掌摟住陶公子腰身。
“夫子,玉卿可能同乘?”
秦玉卿的聲音在陶公子耳畔響起。
陶公子哈哈一笑,戰騎飛奔而下。
山崗上,齊月握緊手中劍,面色複雜。
她想去陸家浦,去為大哥報仇。
可是她知道,身為黑冰臺暗衛,同有自己的職責。
“大,大人,可去孔家?”姚高小心上前,向著齊月拱手。
他身後那些青山寨的部眾則是面色慘白的將地上殘肢收攏,堆在一起。
不少人才動幾下,就彎著腰乾嘔。
“去孔家。”齊月長劍歸鞘,看一眼遠處,低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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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浦,已經在廬陽府與北燕交界方位。
依山帶水,數十丈寬的白瑤河橫貫數百里,成了兩國之間的天然屏障。
河岸邊的碼頭,已經荒廢上百年,平日只有破爛的小漁船停靠。
此時,碼頭邊上,難得的兩艘五丈長青木雙桅船停靠。
船頭,還有河岸邊,圍攏了不少身形健壯,帶著刀劍的武者。
船頭之上,一位頭戴青玉發冠,穿團紋錦袍的青年端坐。
他就是孔白唐口中的肖公子。
燕國鎮北軍鎮守肖仁光之子肖寒。
肖寒身旁兩位四旬出頭的中年武者,一人抱長劍在懷,一人揹著柄五尺短槍。
兩人身上氣勢不凡,明顯是真正的強者。
遠處,轟鳴的奔馬聲音響起。
“公子,昨日赤鱗軍中青狼衛已經察覺到我們,此地畢竟是秦地,鐵索和滑輪的事情我們來處理就好。”抱著長劍的中年轉頭,低聲道,“公子先走。”
肖寒點點頭,面色平靜:“滑輪和鐵索如果帶不走就算了。”
“那個張二河,要活的。”
說完,他站起身,擺擺手。
河岸上的武者一半登上他們所在的木船,另外一半聚在破碼頭上,看向戰騎奔踏而來的位置。
“你們護住公子。”揹著短槍的大漢一聲低喝,幾步跨出木船,飛身落在碼頭。
肖寒所乘的木船晃晃悠悠,準備離岸。
河岸邊,奔行的戰騎終於看清,是一隊近百穿赤甲的騎兵。
“赤鱗軍青狼騎,青狼麾下專門負責截殺,偵查的騎兵,實力一般。”將背後短槍握住,大漢一聲低喝,領著身後的武者從狹窄的碼頭登上河岸。
“來的人不多,應該是不知公子在此。”
“隨我出手,將他們截殺在——”
大漢話未說完,雙目陡然眯起,看向河道上游位置。
一支三十餘騎奔行,速度比青狼騎更快。
“黑騎……”
大漢握緊手中短槍,深吸一口氣:“佰通,帶公子先走,是黑冰臺的黑騎。”
他的身上,先天境武者的真元之力激盪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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