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換的常服外袍來,根本沒帶銀錢。
那侍者也沒想到張遠跟趙瑜沒帶銀錢,愣一下,連忙道:“不打緊,不打緊,小的跟掌櫃稟報一聲,今日茶水免了就是。”
在聽雨舫中做侍者都是有眼力勁的。
不說張遠跟趙瑜不像白嫖的人,就是馮公子領來的客人,也不能為難。
“咳咳,下次我——”張遠剛開口,一旁的趙瑜忽然出聲:“我去跟你們掌櫃說。”
說完,她快步往後艙方向走去。
那侍者猶豫一下,忙快步跟上。
張遠抬頭,看向後艙。
趙瑜才來廬陽府幾日,能認得聽雨舫的掌櫃?他腳步剛動,目光看到船艙中兩道身影。
穿著儒袍的秦玉卿和柳月,悄然從船艙中往後艙方向去。
張遠雙目之中透出一絲深邃。
怪不得趙瑜要來聽雨舫。
原來是跟秦主司她們見面。
那他就沒必要跟上去了。
有些訊息,不該知道的還是別打聽的好。
“大人,我們跟丟了……”匆匆從岸上回來的馮成和洪濤三人面色沮喪。
張遠擺擺手,看向岸邊:“無妨。”
“對了,你們回來正好,將茶水錢付了吧。”
馮成面上一僵。
洪濤和另外一位武衛連忙低頭。
張遠打量一下馮成:“馮公子,你有銀子打賞,沒銀子付茶水錢?”
馮成張張嘴巴,滿臉漲紅。
張遠懶得再說,轉頭看向船艙。
船艙二樓包間的打鬥已經移到廊簷上。
三個黑袍大漢手中持著兵器,抵住七八個握短刀的武者衝擊。
廊簷狹窄,三人邊戰邊退,對面的武者無法結陣合圍,也討不了好。
張遠看出,當先的虯鬚黑袍大漢明顯是留手了,若不然光是那些武者根本阻不住這三人。
打鬥片刻,三人已經退到樓下船艙,領頭大漢高呼一聲“扯呼”,翻身衝出舷窗,跳入河中。
另外兩人,一人往船尾後艙奔去,一人衝向張遠他們所立的艙門。
“閃開——”
持著開山刀的大漢低喝,拖著刀要將張遠和馮成他們撞開。
張遠立在原處,待那大漢已經到身前,方才抬手,手臂橫在門前。
那大漢面露兇狠,腳下半步前崩,右腳後蹬,一招類似鐵山靠的招式撞向張遠的手臂。
此人有後天境中期修為,這一撞起碼八九百斤力氣,尋常人手臂被撞上,必然筋骨折斷。
“小心——”
“爾敢——”
後方追擊的武者有人低呼,有人快步奔踏而上。
黑袍大漢撞在張遠的手臂上,張遠身軀紋絲不動,大漢身軀一顫腳步踉蹌撞到側面的門框。
“嘭——”
滿頭是血的大漢跌落,昏死過去。
追擊而至的幾位武者停住腳步,相互看看,目光投向張遠。
這是個高手。
“好一式鐵索攔截!”
持著短劍的青年快步上前,看清張遠面容,皺眉思索:“你是……”
好像見過。
“陳公子,這是我武衛衙門校尉張遠大人。”馮成忙上前一步,抱拳開口。
“大人,這位是陳洛將軍家陳叔川公子。”
鎮守將軍陳洛,從五品偏將,執掌城外鎮守大營三千軍。
廬陽府城,鎮守軍雖然不刷存在感,卻是定海神針一般隱在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