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聲劃過，守門之人的聲音頓止，他先是雙眼聚縮，下一刻喉嚨處割開一道細痕。
“你……唔！”
大量的鮮血噴湧而出，滴落在地，又瞬間被雨水稀釋。
噗通一聲，男人摔倒在水窪中，臨死之際，那逐漸黯然的眸光倒映著楊澈的背影。
徑直闖進九虎幫駐地，這裡是一處院落，建築層次分明，主殿在最前方，也最高，裝潢最豪橫。
楊澈雙眼微眯，並未向主殿走去，而是踱步前往旁側的建築。
楊家，已經沉寂太久。
沉寂到，即使是一些小勢力也敢招惹，也敢欺負。
平心而論，這裡或許也會有無辜之人。
或許九虎幫的幫眾也不全然是“壞蛋”。
但，楊澈已經不在乎。
他需要殺雞儆猴，以此來保護族內的更多人。
這也是華夏的傳統，所謂遠親近鄰，幫近不幫遠，即是如此。
於是。
啪嗒，啪嗒。
裹著黑衣的男人提著長劍，一步步走到側旁建築的正門。
轟隆隆！
一聲雷霆乍響，閃電隨之劈落，昏暗的大地出現一瞬的白晝。
在那半掩窗戶的畫紙上折映出一道人影。
人影手起劍落，大門瞬間被劈裂。
“唔……怎麼這麼吵……”
迷糊的女性聲音傳來。
房內昏暗，卻能看見床上糾纏的三人，其中一人左擁右抱，肥碩如肉山。
“嘿，你知不知道這裡是董二當家的臥房，趕緊滾開，不然刮你的皮去餵狗！”
女人一手拿著被褥遮擋單薄的身體，惡狠狠道。
吵鬧聲將另兩人也弄醒。
“真是煩得要死，剛弄完正事本來就累，哪來的不長眼的！”
如肉山般的男人從床上爬起，他睡眼朦朧，還未看清便出聲。
“娘希匹的，狗東西吵我睡覺，我弄死你！”
直到他瞥見一道寒光。
那是劍刃閃爍的銀白。
意識到大事不妙後，肉山男人瞬間清醒，他想大聲呼喊，卻被瞬間截殺。
“有刺……”
“譁！”
吧嗒。
鮮血順著傷口滴落直下，還有那被平齊切開的頭顱滾到身旁女人的懷中。
昏暗中，嫵媚女人似乎抱到某種溫熱的東西，還有毛髮，還有鼻樑，嘴巴……
“啊……啊啊！”
又是兩道寒光閃過，床上的兩個女人屍首瞬間分隔兩地。
待楊澈轉身離去後，地面留下一道寒霜。
這便是霜雪九劍，極致的寒意，凜冽如寒冬的攻勢！
殺完一道側房的人，楊澈又徐徐走到另一側房。
雨越來越急，雷聲越來越大。
當，當……
午夜打更的銅鑼聲再度響起，待楊澈回到主殿前時，大地已被鮮血染紅，四處都是殘肢斷臂。
哪怕雨已經大到連眼前的事物都難以看清，卻依然不能洗刷這濃重的血水與刺鼻的腥味。
還沒等楊澈走上臺階，主殿的門率先開啟。
“真是一群廢物，平日吵吵鬧鬧慣的，你們是不知道雷雨天睡覺有多舒服嗎？”
楊澈循著聲音回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