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日光和煦,給波光粼粼的海水鍍上了一層暖融融的光暈。
海風平靜,帶著淡淡的鹹溼氣息拂過海面,船帆微微晃動,一片祥和。
火刀號上,正是用餐之時。
餐廳裡飄著烤魚的油脂香氣。
賞金獵人們三三兩兩地圍坐在木桌旁,用匕首切割或者直接用手抓起盤中焦香的海魚。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的過道上傳來,如同密集的鼓點,瞬間打破了餐廳內靜謐舒適的氛圍。
“出事了!”一位船員進入餐廳,快步走到正在慢條斯理用餐的保仔面前,急促地彙報道。
“什麼情況?”保仔放下手中的刀叉,眉頭微蹙,沉穩地問道。
“瞭望手發現有大船正在向著灰燼島駛來。”船員嚥了口唾沫,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一些,但話語中的緊張還是難以掩飾。
“大船?!”保仔聞言眼中精光一閃,也顧不上再細問,先是吩咐了一聲:“拉響警報”。
隨即,他就猛地起身,快速離開餐廳,來到甲板的瞭望臺上,透過鍊金瞭望鏡進行觀察。
這臺瞭望鏡由黃銅打造,鏡片泛著淡淡的魔法靈光,整個鏡筒上刻著增強視野的複合符文。
保仔將眼睛湊近瞭望鏡的目鏡,熟練地轉動著調節旋鈕。
隨著鏡片的聚焦,遠處海平線的景象變得清晰起來。
在海天相接之處,一艘龐大的船隻正破開晨霧,緩緩浮現出模糊的輪廓。
那船身異常高大,彷彿一座移動的堡壘,在海面上投下巨大的陰影。
保仔的眉頭瞬間緊緊皺起,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瞭望鏡的鏡框,指節微微發白。
根據那模糊的輪廓,他已經分辨出大船的來歷。
無它,這樣的船隻在藍焰群島僅此一艘,實在太過標誌性:
原神聖帝國軍艦,後來被海盜王戴維瓊斯掠奪改造,如今成為他稱霸海域象徵但名字未改的海盜船——鐵冕號!
保仔深吸一口氣,對著甲板上那些因為警報聲已經聚集起來的賞金獵人們沉聲喊道:“做好準備迎接客人,若是情況不對,就棄船離開。”
黑鐵般的艦首劈開沸騰的海浪,鐵冕號如同從深淵甦醒的巨獸,朝著無人問津,燃燒著藍焰的灰燼島亮出獠牙。
這艘帝國大統領曾經服役過的戰艦,雖然已經有數百年的歷史,可即使以當前的眼光來看,它仍然威武不可一世。
它本相猙獰,全長接近一百五十米。
通體艦身覆蓋著鉚接的複合裝甲,船殼以神聖帝國特有的“血紋鐵”鍛造,鏽跡斑駁的金屬表面佈滿蛛網般的裂痕與焦黑痕跡,彷彿巨獸癒合又撕裂的舊傷。
鐵冕號的前甲板上聳立著一隻巨大的撞角。
據說是以海巢城鍊金術加持強化過的攻城巨錘:三層樓高的精鐵骨架包裹著淬毒倒刺。
撞角後方,四門巨大的艦炮在旋轉炮塔中露出黑洞洞的炮口。
炮管上蝕刻的神聖帝國紋章已被戴維用彎刀粗暴刮花,覆蓋上扭曲的血色十字元號。
艦橋塔樓如同峭壁般拔起,三層鐵甲指揮台採用神聖帝國軍艦特有的“稜堡式”結構,傾斜的鐵板層迭如龍鱗,舷窗窄如箭孔。
最高層的舵輪前,一個高達魁梧的身影站的筆直,羊角帽的輪廓如惡魔彎角。
他腳下的甲板焊接著黑帆之城特色的重型捕鯨叉。
當戰艦逼近灰燼島時,艦尾突然噴出神聖帝國軍艦引擎獨有的硫磺煙霧。
黑煙在船跡上空聚成骷髏雲,彷彿為這艘具備神聖帝國榮光與海盜王威名的鋼鐵兇獸,披上一面旌旗。
鐵冕號就這麼帶著不可一世的氣焰,突兀地降臨。
在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莎拉所擁有的那艘同樣薄有聲名的火刀號海盜船,就像是一個手辦玩具般。
在鐵冕號還未登陸灰燼島之前,保仔已然是透過飛行術,浮空來到鐵冕號的行駛路徑前。
他周身縈繞著淡藍色的法術靈光,深吸一口氣,引動擴音法術,聲音在海面上遠遠傳開:“止步,這裡是我們金幣獵人團的駐地!”
即使面對那恐怖的鋼鐵兇手,保仔也依然是能保持鎮定。
鐵冕號舵輪前,那個高大的身影,即血帆海盜團的副首領卡倫·裂顱,眼神冷冽,瞥向空中的保仔。
他透過船上設定的擴音機器,聲音沉悶而機械地道:“奉海盜王戴維·瓊斯之命,血帆海盜團要收編灰燼島,閒雜人等,速速退避。”
“我們金幣獵人團自十年前就在灰燼島的海灣中駐紮,火刀號常年停靠在此,按理來說,這裡早就是我們的地盤,你們這樣就說著要收編灰燼島,請我們離開,不太合適吧?”保仔眉頭一挑,又開口道。
卡倫裂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毫無波瀾:“規矩?在這片海域,戴維·瓊斯的意志就是規矩。我不管你們駐紮了多少年,也不管這裡以前是誰的地盤,我只按海盜王的命令列事。”
他頓了頓,又瞥了眼保仔,繼續說道:“不過我們頭兒的意思是,可以給莎拉團長一個面子,給你們半天的時間,識相的話,你們就自行駕駛火刀號離開,我們的目標可不是你們,別逼我們動手。”
他的話語中帶著威脅,卻並未顯露出立刻強硬攻擊的姿態。
面對血帆海盜團,面對鐵冕號,尋常人等恐怕早已被嚇得神魂聚散。
不過保仔依然鎮定自若。
他們金幣獵人團實力雖不如血帆海盜團,但要說血帆海盜團能拿他們怎麼樣,卻也是不大可能。
當年面對戴維·瓊斯,莎拉都能擺出強硬態度,今日他保仔面對卡倫,自然不會退步。
“原話送給你們,半天內自行駕駛鐵冕號離開,別逼我們動手,不然灰燼島你們是能拿下,但是你們的項上頭顱能不能保住,那就不好說了。”保仔不再客氣,強硬以對。
這就是金幣獵人團無人敢招惹的原因。
藍焰群島的賞金獵人,本質上與殺手極其類似。
如若不能一口氣一網打盡,沒有人會願意去招惹一個殺手組織。
不然後果就會是終日提心吊膽。
放下狠話,保仔也沒有再多說其它,迅速飛離,回到回到火刀號。
而面對保仔的“威脅”,卡倫並沒有惱羞成怒,甚至是沒有表現出任何負面情緒。
他只是按照原定的計劃,暫且將鐵冕號停在了灰燼島之外的海域上,與火刀號遙遙相望,靜靜等待三小時過去。
火刀號上。
保仔身形落下。
甲板上的賞金獵人目光都投了過來,關心情況。
保仔並沒有隱瞞任何訊息,將具體情況簡要告知他們。
“關注鐵冕號動靜,假若他們一意孤行,那我們就只好是暫時棄島,捨棄這片駐地,但是在這之後,我們必須咬下他們身上一塊肉,讓他們知道痛。”他下達命令。
作為賞金獵人,他們不強於正面戰鬥,強的是事後的報復暗殺。
“是!”保仔的命令,讓眾人都是不由鬆了一口氣。
“另外,將訊息也通知在島上巡邏站崗的人,讓他們做好準備,隨時棄島離開。”他又招了招手,讓一個成員登島傳信。
“好,我這就去通知他們!”那成員連忙應道。
血帆海盜團在側虎視眈眈,至少在藍焰群島上,是沒有人不害怕焦慮的。
饒是金幣獵人團作為藍焰群島數一數二的頂尖勢力,也同樣如此。
保仔下達了命令,情勢不對就棄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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