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芸卻是不接,道:“這物件只是看著好看,其實沒什麼大用,頂多就是材料值點錢。祖師不妨帶在身上,當作一件把玩之物。盤中仙果三顆可回滿法力,乃是鬥法聖物,也正合祖師用。”
玄月一怔,道:“你是要送我?這怎麼成?!我若是收了你的東西,那我成什麼了?”
寶芸掩口輕笑,道:“左右不過是件玩物,還有一堆存放不了多久的果子罷了。權作我孝敬您老人家的。反正您都說記個人情了,那就索性多記一點,讓我佔點小便宜。”
這一下玄月不收倒不是了,左思右想,一聲長嘆,道:“這果子我確實有用,就收下了。記你的人情照記,還有,你有空跟寶滿山說一聲,當年他偷襲我的那一下,就這麼算了。”
寶芸神色微詫,很快便露出笑容,兩眼彎成新月,目光瑩瑩,嘴角里的笑意還帶著一抹狡黠,靈兔兒似的,當即躬身一禮,甜著嗓音道:“那我先替祖爺爺謝過祖師。”
玄月點了點頭,騰身而起,向北方山門而去。等到飛遠,他才嘿的一聲,懊惱不已:“怎麼能就這麼算了呢,眼看著就要騰出手來揍他一頓了!
我新修成兩種厲害神通,現在收拾區區一個寶滿山還不是手拿把掐?唉,怎麼就這麼算了呢!真是上了小丫頭的當了!唉,就不該嘴饞那幾顆果子。”
玄月一路唉聲嘆氣,但他其實心中清楚,雖然仙果很珍貴,但自己看上的是那個盤子。此盤雖無大用,但賣相極佳,托盤而出時,連實力不俗的崔成孝都被震懾得不敢妄動,那一瞬間玄月心中愉悅,比狠揍崔成孝一頓更甚。
玄月走後,崔成孝氣勢再漲。
但他多少還要點臉面,不能說強敵一退就開始嘚瑟,這要是傳出去名聲可就毀了。再說,萬一玄月又回來了呢?
崔成孝臉色陰沉,道:“青冥無端襲擊我崔家運輸飛舟,鐵證如山!這事你總得給我一個交待吧?”
張生淡道:“我青冥正在試射新飛劍,你們的飛舟卻突然出現,無故撞擊我們飛劍,還搶走了一把最新飛劍,此事確實需要給我一個交待。”
崔成孝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熱怒衝頂了,聽聞張生此言,一時之間竟是真的無言以對!最後只剩下一連串的“好好好!很好!”
張生繼續道:“一柄飛劍價值雖然不高,但此次試驗干係重大,幾千人準備了大半年。再重來一次的話耗資巨大,至少需要十萬青元。崔長老既然認下此事,那什麼時候把錢送來?”
“我什麼時候認了?!”崔成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殺機,就欲當場動手,哪怕玄月回來也顧不得了。
就在這時張生手指輕釦桌面,連扣三記。每扣一下,崔成孝氣息就是驟降一截,連降三次!
三降之後,崔成孝身上如同揹負了千斤重擔,氣息竟然被生生壓下去兩成,現在只能用出八成實力。
崔成孝又驚又怒,心中暗道青冥不是應該處於無主狀態嗎,怎麼張生也能呼叫界域之力?而且壓制還是如此強橫?
自己是接近御景圓滿的大修士,竟然也被鎮去兩成實力。還好當時沒跟玄月動手,否則的話此消彼長,定是慘敗收場。
“崔長老何必動怒呢?有話好好說。”
崔成孝深吸一口氣,道:“想要好好說話,就不要顛倒是非黑白!我崔家飛舟被你無故射傷,這即是事實!”
張生絲毫不動氣,寧定地道:“崔家飛舟受損之地,可是在青冥之內?飛舟經過青冥之前,可有向我報備?”
崔成孝愕然,隨即哼了一聲,道:“建城自然要用到飛舟,這是常理!我們建城事務繁忙,飛舟來回,豈有次次報備的道理?”
張生淡道:“是來不及報備,還是你們自恃名門大閥,覺得可以隨意穿行青冥?”
崔成孝啞然,此事認真說起來確實是崔家不佔理。而且崔成孝覺得衛淵多半回不來了,青冥又有個崔聿,不太好意思打照面,也就沒說要通知青冥。
他不發話,底下的人自是將名門大閥的派頭做足,一趟趟飛舟穿行青冥,且為了方便,越來越靠近仙城。
雖然事實是這麼個事實,但崔成孝自不能承認,否則於名聲上不好聽。他微微皺眉,道:“此事確實是我下面的人疏忽了。以後每月我會通報一次,本月會有幾艘飛舟過境。但你必須將射出飛劍之人,交由我處理!”
張生微微一笑,道:“我開始不就說了,堂下何人狀告本官?崔長老讓我把自己交由你們處置?怕是想多了。”
崔成孝臉色一沉,冷道:“這麼說,你就是故意的?”
張生也是臉色一沉,淡道:“是你們飛舟故意撞我飛劍。崔長老不想賠錢也可以,以後每次飛舟過境,都得提前十日報備,我批了你們才能過。若不提前通知,那我保證飛舟不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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